“朕明白了,”赵煜笑了,小声道:“她要以牙还牙。”
“这要怎么还。”薛按掩面笑了起来,“奴婢好期待啊。”
赵煜笑而不语。
“我为什么说你们问的好呢,因为你们问的都在点子上。”杜九言笑盈盈地道:“他为什么教常柳呢?”
她说着,回头看着荆崖冲,“荆先生,这么高深莫测的杀人手法,您为什么交给常柳呢?”
“我并没有教他,你这样说,老夫可是会生气的。”荆崖冲依旧笑盈盈地道。
杜九言道:“不生气的人太虚伪了,你就是活的太虚伪了。”
“为什么呢?”杜九言提高了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地等她解释,“我也不知道啊。”
她说完,大家哗地一声,啐了起来。
“你不知道你还说个什么劲儿?”
“逗我们玩呢?”
杜九言嘘了一声,笑盈盈地道:“来,这个事大家先帮我记住,一会儿我们接着说。”
“说,说什么啊,我们根本不想听。”
“想听恐怖的杀人故事吗?”杜九言扬眉道:“张蛮子将女人的身体,剁成一块一块的肉,煮熟了拿去喂狗。”
四面传来一阵吸气声,人群里一些女人道:“张蛮子就该千刀万剐。”
“对,这位婶子说的极其的对!”杜九言给予了高度赞赏,“张蛮子自杀了太便宜了。就算他死一百次,也难以平息我们的怒火。”
“死去的女人们,太可怜了。”
有人附和,“对,难以平愤。”
这个人附和完了,收到了旁边无数的斥责声,“别听她的话,她故意让你附和他的。”
说话的人忙捂住了嘴巴。
“知道张蛮子怎么说吗?”杜九言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他爹生病了,她娘就应该照顾他,就应该为他守寡,就应该一生不嫁死而后已!”
“各位婶子,这个观点我深度不认同。”
“女人也是人啊。这世上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对吧!”
人群中许多女人跟着点头。
“照顾生病的丈夫可以,但是他去世了呢?女人也是有改嫁和顺从心意的权力,咱们大周的律法是很人性的,从来没有规定女子不可改嫁!”
“可是张蛮子说,寡妇不但不能改嫁,甚至,她们连和男人说话都不可以,这就太欺负人了。”
“所以,他打死了她的母亲,并将她做成了干尸!”
有女人骂道:“畜生,居然连自己娘都打。”
“猪狗不如。”
杜九言点头,“干尸你们可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做起来,工艺相当复杂。”
“复杂到什么地步呢?比大周的官窑烧制一件最好的瓷器,还要讲究。不但要阴干,内脏的处理以及后期的保护保养,都极其的讲究。为此我曾询问过刁大他行不行,他说他或许可以,但做不出张蛮子母亲那样的干尸。”
“这手艺和常柳杀人的手法一样,不但少见神秘,而且常人是难以接触甚至也学不会的。”
“以张蛮子的水平,他就是再活两世,也办不到这些。”
“教张蛮子这种手法,并传递给他这种扭曲观念的人,比张蛮子本人还要可恶。”
大家终于听明白了,杜九言这是在列举第二件恶事。
所以,都忍住不附和她。
场上很安静。
荆崖冲脸色沉沉,这种安静代表着,这些人在等待杜九言继续说下去。
“张蛮子之后的王氏,这个案子是有人给我设了一个局,意在让我判冤案,从而让庄桥和窦岸两人,杀了一位无辜的少女。”杜九言道:“知道怎么杀的吗?”
大家下意识摇头。
“为了模糊死者的面容,让人无法判定她的身份,他们极其残忍的,用石头将尸体砸的面目全非。”
杜九言说着,将方才那个少年扯了回来,一把捏住他的后脖子,抡起拳头带着风的作势打着。
“别怕,我不真的打,毕竟我很善良!”杜九言安慰少年,又和众人解释,“整张脸,像一张刚搓好的肉饼!”
“肉饼,见过吗?”
有人恶心,忍不住干呕。
“恶心?不,这不仅仅是恶心,这是恶,人性之恶,已难用语言形容,罄竹难书!”
听的人,大部分仿佛真的被石头砸了脸,感同身受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