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推着他,“你接收不接收是一回事,我弥补不弥补是一回事。”
“这是态度问题。”桂王道:“我可以允许你的态度不好,但是我要努力摆正我的态度。”
杜九言一把抱住小萝卜,“睡觉。”
小萝卜嫌弃不已。
两人吵了好一会儿,实在抵不住都睡着了,第二日天一亮,桂王被闷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只肥脚正怼在他的鼻子和嘴巴上,他一脸惊骇地将小脚推开坐起来,“什么小孩,睡觉都不能好好睡。”
说着,揉着鼻子开门要走,想了想又回头将小萝卜摆正,盖好被子走了。
小萝卜捂着被子咯咯地笑。
臭死你!
杜九言没有睡好,一开门就看到桂王正端着早饭站在门口,她打了个哈欠,道:“大清早的,您又作什么妖?”
“吃早饭,”桂王进门,道:“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梦见我?”
杜九言在桌前坐下来,“王爷,您端来的早饭,我怀疑下了蒙汗药。”
“早上没问题,晚上就不保证了。”桂王将粥给她,“要不要我喂你?”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埋头喝粥,无精打采地道:“我今天准备去查烧饼。”
“昨晚没睡好,满眼都是困倦。”桂王问道。
杜九言点头,“和你聊天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的心,并扪心自问,我喜欢不喜欢你。”
桂王道:“不用问,我很肯定。”
杜九言睨了他一眼,“为了问清楚,我设想了一下如果你死了的情况。”
桂王点头,“然后呢?痛彻心扉?”
杜九言苦恼地道:“于是我将被害和自然死亡都想了一遍。又无法抑制地想了你可能被谁杀害,我又如何追查凶手。”
桂王嘴角抖了抖。
“得出了一个结论。”杜九言道:“我可能是个神捕,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桂王不想和她说话了,埋头吃早饭。
杜九言很困,随便吃了几口放了碗,“王爷,基于您昨晚的表现,可我此刻还在疼痛的嘴唇,我这半天想要和你绝交,你忙你的去吧,我去查烧饼了。”
她说着,负着手不急不慢走了。
桂王哼哼了两声,起身去了宫里。
杜九言再次去找刁大,问道:“当时的烧饼你可见过?”
“见到了,就是一块很小的烧饼,剩下一半。”刁大道。
杜九言道:“是咬剩下的,还是掰开剩下的?”
刁大没有注意,事实上卷宗中也没有详细记录。他苦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咬的……对,是咬过的半块。”
“好,谢谢!”
杜九言出了府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半块烧饼。被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将剩下的那么一点烧饼塞在自己口袋里呢?
正常人,不符合常理。
她站在路边观察行人,形形色色男男女女从她面前经过。
“杜先生,您在这里等王爷吗?”范老四挑着糖人的担子歇下来,随手拿了两个糖人,一对容貌俊俏的男子,“给您和王爷吃。”
杜九言结果糖人道谢,道:“你生意好吗?”
“天气暖和,路上小孩多点,生意比冬天好。”范老四道:“杜先生,杜小公子怎么不出来玩?”
杜九言道:“他很少上街溜达。”
小萝卜的意思,上街溜达会花钱,所以他通常不会来溜达。
他的宗旨就是,不出门就不用花钱。
“我给您个纸,您的糖人吃不完用纸包着。”范老四给她两张牛皮纸,笑着道:“那您接着等,我走了。”
杜九言接过纸,挥了挥手,道:“祝您生意兴隆。”
范老四应着是,笑着走了。
杜九言盯着手里的纸,眼前一亮!
她终于明白,那半块烧饼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不是咬或者掰,而是没有这张纸。
昨天她买烧饼的时候,崔巧是用纸包着的,他们将烧饼吃完特意找了个地方将纸丢掉。
可死者却只是将烧饼塞口袋里。
为什么不用纸包着?这不符合常理。
手上有纸,随手包起来塞口袋里,为什么随意塞着?
唯一的解释,这半块烧饼,很有可能是死者在死前,留的线索,或者说,死者吃的烧饼根本不用纸包,他和崔巧熟稔到,随手取了一块烧饼吃了半口塞口袋里。
意不在烧饼,在人。
杜九言吃着糖人,去了琵琶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