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异了!”桂王道。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怒道:“滚!”
说着,转头看着远处的海面,桂王也和她并肩立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杜九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跛子,她道:“跛爷,怀王好点了吗?”
“吃了药,睡着了。”
为了能让怀王活到京城,不然因为毒瘾发了拿头撞墙自杀,他们给他开了十几副安神的药,他一直昏沉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会清醒一点,但一发病,就又大喊大叫,嘶吼难忍。
不过好的是,今天的状况比前几天略好点。
“这个瘾是能戒掉的。”杜九言道:“不过,他也没有机会了。”
跛子道:“我让船家走快点,尽量早点回去。”
“嗯。”杜九言看着桂王,“你不去和九江王说说话?”
桂王道:“稍后就去。”
“九江王那边,你查探过没有?他身边有没有如同荆崖冲和闵然举这样的幕僚或者好友?”杜九言问道。
桂王摇头,“没有,他身边虽有幕僚,但并没有很受器重之人。”
“且,九江境内民富力强,所有人对九江王都是尊敬有加。”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那就等宁王那边的消息吧。”
“没有就最好了。”杜九言道。
桂王颔首。
“墨兮,”九江王从后面过来,大家互相行礼,他道:“现在可有空,我有事想和你说。”
桂王颔首。
“杜先生和跛先生一起来吧。”
四个人去了九江王所住的房间,房间都很小,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上了茶后,九江王正色道:“这两日我仔细考虑过,对于是否存在幕后推手,我有一些看法。”
杜九言很好奇,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最令我奇怪的,其实是这个人的动机。”九江王道:“如果、他的最终目的,是让所有的王爷都消失,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的波折?”
“刺杀不是更加直接?”九江王道:“我们几个兄弟间,除了墨兮自小喜爱武功外,我们几个人不过都学了一些皮毛。”
“我们出行也从来没有前呼后拥的防备谁。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刺杀,其实很容易得手!”
九江王说完,看着大家。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杜九言道。
九江王道:“这会不会是巧合呢?所谓幕后之人,根本不存在。”
“那天墨兮和我说了以后,我认真反思过。我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而且,我也没有被谁引导过,做过任何的事。”九江王道:“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对我下手?”
“我已写信给宁王。”九江王道:“如果他身边有这样的人,那么你们的推断就是成立的,如果他没有,是不是可以证明,你们的推断有误?”
杜九言没有说话。
九江王有这样的说法和推断并不奇怪,因为她没有将三个小厮招供的事告诉他。
但是他有一点没有说错,如果宁王也没有,那么她确确实实要重新再设想考虑这个人的目的了。
“那就等宁王的消息。”桂王道。
九江王道:“墨兮,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是王爷!”
“你身边为什么也没有呢?”九江王问道。
桂王道:“是,我身边没有。但我却做了足以杀头的事!”
造反,是桂王做的事。
九江王一愣,摇头道:“你的造反小打小闹,有什么可杀头的。”
桂王前前后后就杀了几个贪官,肃清了广西和镇远的风气,别的事,要说做他也做了,但对百姓其实没有实质的伤害。
没有引起众怒,不算什么。
“回京再说吧。”桂王道。
九江王颔首,“等见到圣上,再讨论吧。”
一路很平静,半道上,杜九言给陈朗写了信,告诉她这里的事情,并将她想要将女孩子们送去新化的事,告诉陈朗。
几日后他们在山东上岸,调用了几十辆马车,长长的队伍往京城去。
杜九言骑在马上走在最后,转头看着跛子,“你的兄弟给你送信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到的跛子去了一趟后院。
“嗯。”跛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