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反规定,不代表他是谋逆,这二者在牧先生的逻辑里,是以什么扭曲的轨迹重叠的?”杜九言反问道。
牧琰冷笑一声,质问道:“杜先生,你不要忘了,在顺天八年时,桂王爷可是带着他所谓的五千兵马,杀了镇远府守备肖将军,而占领了镇远府,至今,镇远府都依旧在桂王手中。”
“这就是昭昭的谋逆造反之举,而桂王当时打的旗帜也是如此,是铁一般的事实。”牧琰大声道。
“是!镇远府的事,应该提也必须提!”杜九言料到他们会说这件事,因为镇远府是桂王造反的最大证明,毕竟后来赵煜将广西给他了,但镇远府却并没有给。
桂王却占领了镇远府,还抓了肖将军,这一点是跳不过去的。
“王爷,肖将军您杀了吗?”杜九言问桂王。
桂王颔首,“杀了!”
“屠城了吗?”
“那不可能!”桂王道。
“如今镇远府的税,怎么交的?”杜九言问道。
“上缴朝廷!”桂王道。
“镇远府的知府以及守备,是您安排的手下?”杜九言问道。
“知府还是以前的知府,领的是朝廷俸禄,但守军守备是我的人。”桂王道。
杜九言颔首,“您又为何要杀肖将军?”
“他挑衅我,我看他不顺眼,就杀了他!”桂王道。
众人不敢置信,牧琰质问道:“王爷,您当时打的可是造反的旗号,肖将军又如何去挑衅您的,何为挑衅?”
“他是镇远府守备,镇守镇远府,拦的防的就是您。您来攻城错不在他,而是您!”
“是您要造反,是您攻城杀人,这是事实更是结果,不管您怎么解释,这个罪责都不能推给一个为国捐躯的忠臣将士。”牧琰说的铿锵有力,大义凌然。
“对!”杜九言道:“若事实真是如此,那么,错在桂王而非肖将军,因为他做的是本职!”
这两人辩讼,还真是有看点,旁边有官员低声道:“刚才还认为杜九言没法辩,现在看来,她另外妙招啊。”
“才开始而已,鹿死谁手可真是不好说。”
“也对,接着看。总之她辩讼能力确实不凡。”
杜九言走到王宝应身边,拿出三封信,“这是桂王留存的,肖将军在当时给桂王去的书信,我给大家读一读,至于真实与否,现在就能取了肖将军的笔记,来做鉴证。”
“第一封!”杜九言拆开信,给大家读,“桂王爷,你攻打广西,不过是窝里横,像您这样纨绔膏粱,莫说做王爷,就是做一条狗,你也不配!”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这封信的内容,实在令人不敢置信。
居然写信骂堂堂桂王爷,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吃了猪脑?
“这是这封信的第一句话,很普通。因为下面的还要恶劣。”杜九言道:“总结来说,肖将军在骂桂王,说他是纨绔膏粱,说他不学无术,说他蠢如猪,说他不如一条狗!”
“桂王再胡闹,可圣上允了包容了,他就是桂王!区区一个守备,居然能在信中,这般骂他,桂王生气在情理之中。”
这三封是桂王住进宗人府后,顾青山拿给她的。她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因为她最担心的,就是桂王攻打镇远府的事,这件事没的辩。可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她当时和天下人一样,只觉得桂王要不是真的心思深成一心造反,就是任性胡闹无法无天。可现在看来,事情远非表面所呈现的那么简单。
“第二封,”杜九言打开第二封,念道:“桂王爷,你有胆子来打镇远府吗?你只要来了,我就能将你立刻拿下,剁成肉泥!”
“肉泥,”杜九言点了点头,接着读第三封,“你这条狗,成天狂吠不知所谓,我看你根本就不敢来打镇远府!”
赵煜听完,道:“拿来朕看。”
薛按下来拿了信呈给赵煜,赵煜看完后面色阴沉,怒道:“这个肖战,简直胆大包天!”
“墨兮,你为何从未提过此事?”
桂王道:“没什么可提的,他让我去打他,我就去打他了。不用和一个死人计较。”
“你,胡闹!”赵煜道:“这件事有万千解决的办法,你去打镇远府,却是最错误的。”
桂王道:“他找死,我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