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安,我记得周大老爷的外孙,是被自己的母亲护在身下逃过一劫,他人呢?你们姑爷人呢?”
房安回道:“我们姑爷出去做买卖了,出事的当天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估计今天就能到。表少爷被他祖父母接回去了,人吓的不轻,现在听到一点动静就吓的直躲,还……还尿裤子。”
“姚烨,你问那孩子吗?”
姚烨回道:“问了,没什么反应。”
“周元呢?”
“周元还没有醒,大夫说失血太多了,虽死不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姚烨道。
杜九言点头,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各个房间,查一遍。”
姚烨应是,带着人去查。
“房安,你有什么想法和看法?”杜九言往回走,问房安道。
房安怔了一下,摇头正要说话,桂王就咳嗽了一声,“这不是谦虚谨慎的时候,随便说,本王不问责。”
“是!”房安想了想,谨慎地道,“如果……如果不是二爷也受伤昏迷不醒,小人、小人会怀疑二老爷。”
杜九言扬眉。
“二爷这个人很阴,像她的母亲孙姨娘。母子二人话不多,看人的时候目光吧……小人就觉得看不透,总觉得他们和你说话的,会算计你。”
“可是,二爷也受伤昏迷没有醒,小人就不知道了。”
这倒是和周忠说的很像。杜九言问道:“和周家有生意往来,尤其是那种,欠了许多货款、借了很多钱却再还不起的人呢?”
“这个倒没有。我们大老爷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他和人做买卖,三个月内如果不把货款结清,就不会有下一次的买卖了。亲朋好友之间借钱,也是三个月内必须还清,否则就会直接告到衙门。”
“所以,家里进出的账目很清楚。”
杜九言颔首,和桂王一起进了主院,查看周大老爷和老夫人的卧室。
房门口一滩血,门栓是完好的,再往里面走,床上也是一滩血,血迹溅出洒在帐子上。
除此以外,房间里没有翻动的痕迹,就连梳妆台上摆着的几支金簪都纹丝未动。
他们又看了周宽和周元的房间,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凶手进房间,杀人然后离开,没有碰过房间别的东西,也没有杀人时见哪个丫头夫人漂亮而做不轨的事。
“周封氏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杜九言问姚烨。
姚烨回道:“她在主院后面的栀子花花丛里,后背中了两刀扎的对穿,她儿子则趴在她身下。”
杜九言觉得有点奇怪,不由去后院查看,姚烨指着一处连着长的四五株栀子花,枝叶相连郁郁葱葱,她道:“就这样横趴在里面。”
“小孩子就被她护在怀里。”
杜九言问道:“九岁的孩子,多高?周封氏多高?”
“到您肩头这里了。”姚烨道:“周封氏没有您高,估摸着也就比她儿子高一掌。”
这就很奇怪了,杜九言绕了一圈,道:“这比例她不可能遮得住儿子,凶手怎么可能看不见。”
“会不会是因为天太黑,所以看不见?”姚烨道。
杜九言摇头,道:“她听到动静,带着儿子往后院跑,凶手追过来从她背后刺了她一刀,她慌乱间却还是将儿子护在身下。”
“那么,凶手不可能看不到这个孩子。”
姚烨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这一点,杜九言果然是杜九言,她才接手案子半天,就已经得出了他两三天都没有查到的案情了。
他佩服不已,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还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奇怪。”杜九言道,“记住这个点,我们在查证的时候,多留心注意。”
姚烨应是。
杜九言去前院,站在周封氏的棺材前面,打量她的容貌。
周封氏生的不漂亮,鼻子不高皮肤不白,是比较普通的长相,有点像周大老爷。
“裴盈,还有收获吗?”裴盈道:“还没有查完,我打算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让姚烨留两个人陪着你。”杜九言和姚烨道,“裴大需要人手,你留两个人给她,还有,她这样弯腰在棺材里查不方便,你让人帮她把尸体抬出来。”
姚烨应是,指了四个人陪着裴盈验尸。
“杜先生,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杜九言道:“去看看周元和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