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烨从邵文良的房里出来,暴躁地和手下道:“看着我干什么,找人去啊。”
“老子就不信了,他还能上天了。”
两天半了,周元一个半残的人,能去哪里。
泸溪城内城外都找遍了,居然一点踪迹都没有,连个毛都没找到。
他不是要护着他娘不让她死的吗?
现在他一走,他娘也没有人照顾,过几天就得饿死。
“这个畜生!”姚烨骂了一句,抓了自己的刀又去了周氏大院那边,刚到巷子口,就看到周氏的族人,就跟过年去祠堂一样,成群结队的往一个方向去。
“你们干什么去?”姚烨问道。
“姚捕头,您是不是也是房管事请来的?他说要办大院一家子的后事,让我们姓周的都过去商量个章程来。还说,等事情办完了,他就请邵大人还有老族长一起,把大院的矿和钱都分了。”
“分钱?”姚烨扬眉道,“怎么分?”
说话的人道:“现在还不知道,据说要先推举个人打理矿山。”
“那你们推举谁?”
那人摇头,道:“我们哪知道推举谁,估计八九不离十就是房管事了。其实谁管都行,只要我们能看得到钱,我们都乐意。”
他们拿到钱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挑什么,感恩戴德欢天喜地就行了。
姚烨心头动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想到。
他挥着手让说话的人先走,他自己则站在巷子口,拼命地想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某个念头。
可一无所获。
“找人去!”姚烨掉头走了,继续找周元。
两日后,周氏大院里的丧事办完,一族人送葬后回到大院,兑现房安先前说的,由邵文良和族长做主分家。
周家大院的家说好分也好分,所有的金银都折算出来,每家每户不论亲疏人人有份,其他的产业,年底拿出一年的账册,按照一年收益,每家每户均分。
但又很复杂,原因是矿山和铺子都要人打理,谁来做这个总管事,就不好说了。
“我说,二爷还没有找到,案子还没有定夺吧,会不会有点早了?”周家有人和周元关系好的族兄弟喊道。
他话一出,立刻就引起无数人的骂声。
“歹徒都认了,案子还是杜九言查的,还能有假?再说,他要不是凶手他跑什么啊。”
七嘴八舌一顿骂,给周元出头的人也不敢说话了。
“肃静!”族长道,“这事儿是衙门管的,邵大人说没事,那就没事。”
“家是一定要分的,不能把周家的财露外头去了。”
“那族长,这么大的家业,到底给谁打理呢?”
房安拢着袖子,眉眼低垂一副老僧入定的感觉,族长看了他一眼,道:“房管事跟着周震几十年了,大院所有的产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我看,就依旧交给他打理比较好。”
“房管事虽是管事,可他到底只是个管事。我们觉得不妥当。”
“对!先前他背着大老爷在外头自己开铺子撬墙角的事,谁不知道?交给他,不定以后他私下里要开多少铺子。我们别说分钱,恐怕到最后还要往里头砸钱。”
房安面色微变,余光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你说,你觉得谁合适?”族长问道。
邵文良不说话,他只要最后拍板就好了,所以他一直神情自在地喝着茶。
“我看,封家姑爷就很好。他可是正经八百的大老爷的女婿,为人又正派,不赌不嫖。现在姑奶奶也去了,他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也不容易。”
“更何况,比起能力来,大姑爷的能力可比房安好多了。”
房安心头发冷,视线在人群里找,并没有看到封召平。
要知道,封召平平时很少在泸溪长住,和周氏族人接触的也不多。可就是这样,居然还有人替他说话。
封召平不简单啊,房安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发现他对自家的姑爷,不了解。
不等他惊讶完,忽然,又有七八个人附和道:“对,封姑爷肯定比房安合适。”
“要我看,让封姑爷打理,房安做副手好了。两个人都是能耐人,不怕矿山做不好。”
附和的人很多,都觉得这个想法妥当,毕竟封宪还有一半周家的血脉。
族长去看房安,想知道他的态度。
房安放在膝盖上的手勾了勾食指。
“也行。”族长道,“两个人合力办事,也算是个照应。”
“去将封姑爷请来。”
立刻有人应是,跑去请封召平。
可等了半天,封召平才急匆匆地来了,拱手和各位道:“实在对不住,方才宪儿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正在找他。”
“不知道,邵大人和族长还有各位长辈寻在下来有何吩咐?”
“周家要分家产,众人要推举一位打理产业。大家一致认为你比较合适。”族长道。
“请你过来,是问一问你的意思,你可愿意打理周家的产业,由房安做你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