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什么东西?”
“也是个萝卜。我喜欢萝卜,红烧白灼炖汤皆是美味啊。”杜九言倒下来,昏昏欲睡。
桂王哼哼了两声,拿着扇子坐在床头,摸了七十二式出来,一边看着一边给杜九言打扇子。
杜九言转眼就睡沉了。
“墨兮,”鲁念宗敲门,推开一条门缝悄悄进来,桂王将书藏起来,问道,“干什么?”
“你想出去玩吗?”
“九言在睡觉,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鲁念宗道。
“媳妇太好,我怕睡着了有人抢。你这样的,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桂王说着,手中扇子没停。
凉风习习,杜九言舒服地换了个姿势。
“都欺负我没媳妇。”鲁念宗蹲在一边,哼哼唧唧,“宋吉艺可讨厌了,从他媳妇有孕开始,已经和我说了好几遍了,居然还请我取名字。”
桂王问道:“取了吗?”
“嗯。”鲁念宗道,“男孩,就叫宋钱,女孩就叫宋花。”
“他居然还不高兴,难道还想让我替他高兴吗!哼,我又没媳妇,没办法同喜同乐感同身受。”
桂王撇嘴,嫌弃道:“酸,你牙是不是都快掉了。”
“我岂止掉牙,我心都酸掉了。”鲁念宗挪过来,“墨兮啊,我觉得我长大了。”
桂王睨着他。
“以前我不懂啊,现在懂了。”鲁念宗道,“着急。”
他蹲着,桂王就看到他胸口杵出来一个本子,他扬眉道:“你怀里塞的什么,成天带着。”
“啊,不给你看。”鲁念宗蹭地站起来,“我走了。”
说着,一溜烟跑走了。
“这么紧张一本书?”桂王眼睛眯了眯,从自己怀里将七十二式拿出来,呢喃道,“能这么紧张,还一脸猥琐……莫不是偷偷临摹了一本?”
鲁念宗一口气跑回去,啪叽关了门,满房间的搜罗地方藏他的宝贝。
隔壁传来宋吉艺嘿嘿的笑声。
窦荣兴盯着刘娇的肚子,磨牙道:“宋吉艺那么胖,怎么可能比我厉害。”
“不可能!”
刘娇掩面而笑,捏着他的脸:“这种事有什么可比的,没有就是缘分没到啊。”
“不能输!”窦荣兴道,“我们要加倍努力。”
刘娇摇了摇头:“没怀是好事。这里回家也要半个月的脚程,如果有孕颠簸着我也受不了啊。”
“也对。”窦荣兴道,“那就等回家再怀。”
刘娇乐不可支:“仿佛你能控制似的。”
“算了,我也不难过了,毕竟九哥也没有信呢。该着急的是王爷。”
刘娇捂着他的嘴,道:“小心王爷报复你。”
第二日,刘家四兄弟被放了出来,刘乾买了一长串的鞭炮,噼里啪啦放了小半个时辰。
镇安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刘家出了事,但又查清楚了,刘家四兄弟没有杀人的嫌疑。
随后,刘乾抬了一箩筐铜钱,站在刘府的门口撒钱。
当着全城人的面,又做戏宣布了刘蓉的婚事,找了一位秀才做继室,秀才前面的夫人去世留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刘蓉虽不能生育,但秀才家已有人继承香火。
两全其美。
刘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胡捕头站在城楼盯着进出城的所有人,杜九言交代过,戴斗笠穿草鞋身高五尺半左肩倾斜的男人,都留意跟踪。
“老大,又进来一个。”
胡捕头看着城楼下一个戴着斗笠穿着草鞋的人,道:“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跟完了再说。
“杜先生说了,宁可错跟一千不可漏网一人。”
衙门里,杜九言正在和马角聊天,道:“查过了,你的身份完全没有错。不过,刘小姐不承认三月初八的晚上,你们相遇过。”
“那是她不想毁名声,所以不认。”马角道。
“民不告官不究。”杜九言道,“既然你没有罪,衙门是要放你出去的。”
马角一愣,飞快地看了一眼杜九言,眼底露出一丝慌张。
“你知道我夫君谁吗?”
马角看着她,摇了摇头。
“我夫君桂王,我儿子是当天太子,我好友是当今圣上。”杜九言着重道,“我也不差,杜九言!”
马角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杜九言。
“我说不是为了让你崇拜我,主要是告诉你,我们有能力让你活命。”她道,“你老实说了,保你不死。否则,今天就放你出去。”
关了几天,她发现马角待在牢房里非常的坦然。
这么坦然,那就放出去。
果然,他怕的不是坐牢,而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