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啊!杜九言负手上前去,笑盈盈地道:“那要是找到了呢?”
“不说支持,但我不会再拦着你。”郑文海道。
杜九言举手,道:“击掌为盟,谁撒谎骗人,就阳痿不举,如何?!”
“你!”郑文海指着杜九言,怒道,“好!”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可又怕得罪了郑文海,顿时捂住嘴憋住。
杜九言真有意思啊,和人打赌,居然赌这个。
“这赌,不对啊。”连奎和身边的捕头孙喜武道,“王妃,可是女人啊!”
孙喜武没想起来,一听就噗嗤一笑,捏住嘴唇,弓着背一抖一抖地笑着,连奎憋红了脸,道:“别笑,小心掉脑袋。”
孙喜武点着头,可还是忍不住,只能以咳嗽掩饰。
“你们带人立刻去郑瑜家中。”刘永利指着连奎和孙喜武道。
孙喜武忙道:“是!”招呼了四个人。
杜九言朝门外的顾青山打了个眼色,顾青山和乔墨以及郭凹几个人也一起去了。
“廖程!”郑文海喝道,“带人去!”
廖晨在门口应是,也带着人跟着,于是三班人马,浩浩荡荡去了郑瑜家中。
郑瑜一头的汗垂着头站着。
“那我接着说。”杜九言道,“毕竟大家的时间都不多,早点说清楚了案件为好。”
郑文海道:“我倒是想问你,你说郑瑜杀他爹娘,可他没有动机!”
“郑主又问到点子上了。”杜九言拱了拱手,佩服地道,“动机,是案件中不可忽视的地方。”
她走到郑瑜面前,看着他,打量着:“大小伙子,有的吃有的穿还是个贵人,父母又只有他一个独子,如此得天独厚,多少人羡慕的家境,他为什么做出弑杀父母的恶事呢?”
她说着,面朝外问道:“一般,弑杀父母都有什么理由,可有人知道?”
“家产分配不均?”连伯壮了胆子。他的胆子来自于杜九言方才调侃郑文海。
仿佛有了杜九言在,郑文海这样的家主贵人,也不过如此。
没那么可怕了。
再说,刚才衙门公堂上,几个捕快也抢答了。
“这是一个。”杜九言看着连伯,道,“说的很好。”
“还有吗?”
屈泉的儿子屈三小声道:“父亲打骂太狠了。”
“嗯,这个也有道理。”杜九言认出他,他是刘云生强抢的曲巧儿三哥,当时他们去他家的时候,他站在厨房门口听他们说话来着,少年十四岁,长的黑黑瘦瘦,看上去有股子倔劲。
屈三红着脸,往一边让了让,旁边的人都羡慕地看着他。
“这都是杀害父母的动机,但郑瑜的兄长早就没了,他父亲不常在家,母亲温柔贤惠,想必父母应该也不常打骂他。”杜九言道。
她说着,看向郑瑜,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动机呢?”
“我没有杀我父母。”郑瑜冲着杜九言怒吼,攥着拳头,脸憋的通红,浑身都颤抖着,强调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
郑文海听着眉头紧蹙,对杜九言很不满意。
“你有!”杜九言道,“因为他们一个严厉,一个唠叨!”
“你父亲严厉正直,胸有大志,他想辅佐郑主成就一番大业,所以他对你抱有极大的期望,他望子成龙。可是,他的儿子却是一条虫,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训斥你,逼迫你出去做事,他将你从床上拽起来,让你出门,随便做点什么事都可以。”
“可是你并不想,你挺尸一般,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没有目标,只想混吃等死。”杜九言道,“郑瑜,可是如此?”
郑瑜吼道:“那又怎么样,我也不可能杀他们!”
“吼什么!”刘永利拍了惊堂木道,“你是毛驴变的?张嘴就嚎,再嚎本官缝了你的嘴!”
郑瑜又慌乱又害怕,憋着一口气,人开始颤栗。
“这样的父亲对你来说,你不但害怕他,你还很烦他吧。因为他不停的提醒你,你是个废物,你一无是处,你连猪都不如!”杜九言道,“无数次,他对着你发火,激烈你奋进的时候,你一定想要离家出走,想要奋起反抗吧?”
“可是你不敢离家出走,因为离开那个家,你连饭都吃不到,你将饿死街头。你想要奋起反抗,可是身怀武功的父亲,三两下就能将你打成烂泥,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盼着他不要回来,是不是?”
郑瑜只是攥着拳头,垂着头眼睛死死盯住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