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我就睡了,早上起来就听到佑鹏出事的话。”
刘民问道:“你、你昨天下午有说过要弄死佑鹏的话?”
刘子峰惊了一跳,猛然朝刘子军看去。这话他确实说过,当时是和刘子军说的。
刘民怎么会知道,那只有是刘子军说的。
“我没有,”刘子军摇头,“我没说这话。”
刘民听着,道:“你不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说这话你说还是没有说。”
“说过,但、但这是气话。”刘子峰道,“我、我和佑鹏昨天打架的时候,我也指着他鼻子说让他死,他打我的时候,也说要把我杀了。”
“这就是放狠话,没别的意思。我就算再讨厌他,也不敢杀他。”
刘民道:“可你活着,佑鹏死了!”
“这、这什么意思?”刘子峰激动地说着,又看着刘镇,“家主,我、我没有杀人,您不能听他们说。”
“我就和他不合,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杀了。”
刘镇没有说话。
“大夫,”周岩问大夫,“能不能确定,鹏公子死的时间呢?”
大夫回道:“看样子,应该是昨晚亥时后到丑时前。”
这个时间跨度有点大,但也能理解,大夫毕竟是大夫不是专门做验尸的仵作。
“这个时间内,您可有人证明您的行踪?”周岩问刘子峰。
刘子峰道:“亥时左右我还在宜春院里玩,过半我才回到书院。开门的小厮能证明,宜春院里的春兰也能证明。”
“回来后邝予也能证明,但沐浴后,就没有人能证明了。”
“毕竟我睡觉了啊,谁还能时时在身边放个人呢。”
周岩就看着刘子军。
“我回家看了一会儿就睡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反正很早。一觉到天亮。”刘子军道。
“你呢?”周岩问叶虎。
叶虎道:“我亥时左右去睡觉,晚上军公子没有回来,我也不晓得还有谁能给我证明。”
“知道了,三位各自回去吧,稍后应该还会有事找你们。”周岩道。
刘子峰三人一脸忐忑地离开。
房间里,刘镇看着周岩问道:“可有想法。”
“有一点,不过还要查证。”周岩道,“还请家主给我权限,让我查证。”
刘镇颔首,道:“你稍后带着文先生,有他在,没有人敢不服从你。”
周岩应是。
“民老爷,夫人,”周岩问道,“最近鹏公子可还和什么人结过仇怨?”
卢氏摇头,道:“佑鹏虽脾气不是很好,但他做事很有分寸,又懂事。不会和人结下多少仇怨。”
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当然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周岩对卢氏的话一点都不信,他看向刘佑伦。
刘佑伦道:“鹏哥对人好的时候很好,要是不喜欢就会挂在脸上。学堂里是有一些对他有点意见,但大多数人都喜欢他的。昨天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围着他说话。”
“要说不好的,就峰哥了,除了他在学堂也没有别人。”
周岩颔首。
“有件事,”刘民想到一个人,道,“这趟出海的时候,我们在海上遇到了飓风,船差点翻了。当时佑鹏和领头的付兵头闹的不太愉快,付兵头差点将佑鹏推海里去了。”
卢氏一阵惊呼,道:“这个贱民,他怎敢。”
付兵头是刘民走暹罗货船的水兵头子,他一生都在船上,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喝酒、吸水烟、一身的坏毛病,但航海的水平非常好,不管什么风浪他都见过也会处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刘镇也一直留着他。
“我怕这一路还要出事,就将付兵头绑了,准备到岸后禀明了家主,略惩戒一下就将他放了,谁知道今天早上去看,他居然逃走了。”刘民道。
“此人不是忍气吞声之辈。”刘镇道,“吩咐下去,务必将付庭找到。”
周岩道:“这么说,这个付兵头,很有可能潜伏进来,谋害鹏公子?”
刘民点头。
周岩和童淞对视一眼,刘佑鹏的死确实有疑点,不像是意外致死,但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
只能先假设是他杀,再用排除法,至于死因……周岩看着死者的尸体,眉头紧蹙。
如果有个仵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