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刘永利摆手道,“小人哪有这个本事,去了两处,几位爷根本不会搭理小人。”
杜九言颔首:“晚上再说,你去歇着吧。”
刘永利一迭声的应是,跟着吏目去后衙。
“你打算让人去劝降两位?”裴盈问道。
杜九言也不是很确定,道:“打,也不是不能打,但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安南民生太弱,如果再打,就真的生灵涂炭了。
“劝降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可以先许以利益,再慢慢瓦解。”杜九言道,“眼下,先把升龙的局势稳定了。”
三人在衙门里坐着。
外面的街上,沸反盈天。刘氏在升龙族中男子,一个一个被套住脖子,吊在了市口的绞架上。阖城百姓欢呼雀跃,每个人的脸,都被夕阳的余晖,照映的红通通。
“我刘镇不服!”
“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啊,后辈无能啊!”
刘镇是最后一个人,脖子上已套了绳结,他站在子绞架下,目朝天看,一脸的不甘和愤怒。
李骁手臂一回,绳子收紧,刘镇的脚徐徐离开地面。
满场数百人,寂静无声,一道道的视线,落在刘镇的脸上。
他挣扎着,双眸凸起,手挥舞着脚蹬动着,不一会儿就像一条风干的腊肉,没了动静。
“刘主死了!”
“真的死了?”
“死了!”
“确定吗?”有人不确定地问道。
“要不,再去补几刀?”
“好!”
此声一出,立刻有人上前去,挥舞着手里的挖沙的铁锹,冲着还在绳里的刘镇的头,砰地一下子。
顿时,刘镇的头被削了一半,血花四溅,脑浆蹦出。
现场安静了一下,随即一片欢呼。
“死了,死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逼着我们做事、以后我们的孩子能读书了!”
“出海吗,我今晚就出海去,我要打一船的鱼上来。那些鱼啊虾啊都是我们的。”
“出,出!”
有人拉着他们,冲着桂王问道:“王爷,我们、我们的户籍要改吗?”
“改!”桂王道,“明日天亮,挨家挨户登门修改户籍。田地分配,慢慢落实。”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有个少年回头就抽了老子一巴掌,他老子愣住,正要骂,他儿子问道:“爹,疼不疼?”
“疼,疼你个龟孙子!”
老子揪着儿子一顿揍,儿子也不哭,在地上打着滚哈哈大笑:“爹,你打吧,留口气我晚上要出海打渔啊。”
“打不死你这个狗东西。”老子啐了一口,也哈哈大笑,“一起,一起去!”
夕阳落下,满场的火把一柄柄的点亮,升龙城中亮若白昼。
“大家都辛苦一天了,都先回去歇着。”李骁也很兴奋,他一身的血就跟沸腾的热水,看着刘镇的尸体,他恨不得上去再补两刀,可他不能这么做,事情才做了一半,等大业成了以后再庆祝。
“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挨家挨户的登记办事,事情一步一步来,大家不要乱,和平时一样过日子就行了。”李骁道,“还有,任何人不得闹事,偷盗,再去刘氏族人的家中。”
“一旦发现严惩不贷。大家不要好日子没过上,就因为犯错而被责罚,听清楚没有。”
众人应是,哄闹着散了。
李骁的手下收拾刘氏一族人的尸体,李骁走了几步,冲着桂王一拜,道:“今日,辛苦王爷了。”
“走吧,我们去衙门里商量后续的事。”
李骁应是。
“时间紧迫,容我们思考回旋的时间,并不多。”桂王道,“今日事发,九言就通知梁翘遣人回崇安,封锁官道。”
“刘氏的人除非出海渡船去通风报信。”
“所以,在刘氏其他人有所行动前,我们要将后续的事务安顿妥当。”
李骁点头不迭,低声道:“事情的发生,还是超过我们预算的进程,不过今天能这么稳,实在是出人意料。王爷和王妃的能力,让我钦佩不已。”
别人的夸奖对桂王来说没什么用,他得听杜九言的夸奖。她夸完了,晚上就有奖励。
“九言!”桂王进了衙门,杜九言迎出来,道,“王爷厉害啊,事情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