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大好事!”
“哦?什么大好事?”林敬之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林老太君故意将林敬之晾在那儿,就是不说话,直到见嫡孙真的急了,才笑道:“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就是想着再给你纳一房媳妇。”
“什么?”林敬之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现在可是已经有了一妻四妾,五个老婆了,还要再娶一个?
“鬼叫什么,一点家主的威严没有。”林老太君先是嗔怪的瞪了林敬之一眼,才又重新笑了起来,“其实这房媳妇啊,你也见过,而且很熟呢。”
“孙……孙儿见过,还很熟?”林敬之的大脑一时间没能适应这个消息,说话有些结巴,心头也是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妙。
“不错,其实奶奶这次相中的人啊,就是你的大嫂,林周氏!以前你大哥与林周氏结亲之前,我就给她算过命,是个好生养,多子多孙的好命格,现在你这一辈的人本就不多,再下一辈更是只有一个天儿,所以啊,你们都得多娶几房媳妇,给林家开枝散叶……”林老太君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看到林敬之一脸的不可置信。
过了好久,林敬之仍以为自己听错了,“奶奶,您刚才说什么?要……要我娶大嫂过门?”
直到现在,林老太君才发现嫡孙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点头道:“是啊,你不是对你大嫂挺有意思的么?”
“谁,谁说的?”林敬之脸皮一下涨的通红。
“还用别人说?我就不会自己看?别说你没这个心思,如果真没有,你干嘛一见到林周氏,没说几句话,就会脸红?”林老太君一针见血的摆事实,讲道理。
“我,我脸红,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对大嫂有意思啊!”林敬之虽被驳的理亏,仍是不肯承认。
林老太君看出来嫡孙脸皮薄,便不再与他理论,开口道:“好了,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林周氏,你是娶定了!”
“还有,因为天儿是你大哥独子的原因,我打算让林周氏给你当平妻,这样一来,天儿虽不是嫡系子孙,但也不会受了委屈。”
因为林周氏本是林孝之的正妻,所以改嫁后,儿子也可以记到林敬之的名下,林孝之是庶子,虽然林天是他的正妻所生,但与林敬之这个嫡系子孙的继子比起来,还是要差了许多。
嫡庶有别,是指有天大的区别,嫡系子孙可以继承家业,而庶出的则最多在家族行业中任个管事,或领个差事,是没有继承权的,而且大部分豪门的庶子,都会被赶出家门,原因很简单,当家主母的嫡子还分家产分不过来呢,哪里会待见这些庶出的儿子。
而庶出的子孙因为母亲是小妾,没有势力地位,所以到最后连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尽管日后林天只是个继子,但只要林周氏在后院掌有一定的权力,就能对林天多加照拂,以后虽然仍分不了家产,但也能弄个轻松一点的差使,这样一来,就算是林天日后中不了科举,也不至于被赶出林府去饿肚子。
“不行!”
好半晌,林敬之终于反应了过来,前一阵他还气恼林礼之打嫂子的主意呢,认为那是猪狗不如,可到现在,林老太君竟然要他娶林周氏,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大嫂,守一辈子活寡?”
林老太君的一句话,将林敬之给说了个哑口无言,他是现代人的思想,自然不同意让嫂子年纪轻轻的守活寡,那也太可怜,太可悲了,不过等他想到可以把林周氏再嫁出去时,一个曼妙性感的身姿,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一股难言复杂的情愫,在心间,弥漫开来,自己,真能把嫂子嫁出去么?
第八十四章 林周氏会同意么!
林老太君知道嫡孙心善,所以说出来的话句句占理,顿时将林敬之给驳的哑口无言。
林周氏是个苦命的女人,原本死了丈夫,就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守一辈子活寡,岂不是没天理了?
若是放在现代,再找个人嫁了就行,可在这个时代,却是万万不能的,林周氏是林孝之的正妻,她不是小妾,林老太君不可能放她出林府另嫁他人,豪门大院里视小妾如衣物,卖了休了,都不太当回事,可这做正妻的女子,一入夫家,就等于在身上烙下了夫家的烙印。
说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林周氏年纪轻轻的,如果真能嫁给林敬之,也算是一种福份了。
只是想归想,林敬之在思想上却是无法接受,尽管他是穿来的,不是真正的林敬之,但果真要顶着小叔子的名头娶嫂子,还是觉得有些荒诞不堪。
林老太君是个行事果断,有主见的人,她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此时见嫡孙仍是皱着眉头不肯点头,脸色微微一变,“敬之,我怎么发现自你病倒重新醒过来以后,就变的怪怪的,不但学会不听老身的话了,就是连点规矩都不醒的了?”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有你插嘴打诨的道理?这件事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可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听到林老太君如此说,林敬之的脑门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冷汗,怎么过了没几天,自己竟把防备林老太君的事情给忘了,这要是被其查出点蛛丝马迹来,他怕是小命难保。
不过此事也不能就这么应了,他咬着牙道:“奶奶,其实孙儿主要是担心嫂嫂不同意,还有天儿,他今年已经四岁了,若因为此事而闹的不愉快,就不值当了。”
“我还没跟你大嫂说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会不同意?其实依我看来,能嫁予你做平妻,她高兴还来及呢,别忘了,你可是当代家主,林家的嫡系子孙,至于天儿,他还小,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况且你与天儿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么?”林老太君说罢觉着口干,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奶奶,孙儿只是希望您不要逼迫大嫂才好,自大哥死后,她已经活的够可怜了。”林敬之轻声一叹。
林老太君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应道:“没问题,我答应你,若是她果真坚决的不愿意嫁给你,我也不会勉强。”
林敬之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话,触动了林老太君的心事,不然林老太君才不会这般好说话。
想当年林老太爷脾气梗直,爱与人较真,因为长年生气的原因,落下了气短胸闷的毛病,他有时甚至能气的咳出血来,在刚满四十岁那年,就因病撒手人寰,而林老太君,也是自那时起成了林家的寡妇。
说起来,林老太君又何尝不是个苦命的女人。
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林老太君在此事的态度上,软了三分,不过对于能不能劝林周氏嫁给嫡孙这件事,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苦命的女人,没有权力的女人,才更懂得身份地位的重要性。
林敬之搞不懂林老太君哪来的自信,可以笑的莫测高深,只是将话题引开,又说到了郑剑秋的身上,要拜访郑家,礼品可不能拿的轻了,不然凭白让人小看了去。
林家好歹是名门望族,可丢不起这个人。
二人正谈着,就见先前那个给郑剑秋传话的仆人又跑了回来,“回老太君,二爷,奴才已经把话带到,郑公子也应了下来,不过郑公子说明天一大早,还会再来府上做客,然后再与二爷一起赶往坚城。”
坚城,流洲的省府,田机与郑胜二人的府邸,都坐落在此处,坚城离洛城不是很远,只有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若是骑快马赶路的话,差不多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
林老太君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仆人退了下去,对着林敬之道:“这个姓郑的晚辈倒是有些多变,连老身一时半会也搞不懂,为何打了他的奴才后,他反而好说话了,不过咬人的狗不叫,这种有心计的人,反而更可怕,所以你日后要多提防着些,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奶奶您放心,孙儿省得,不过以孙儿看来,能让郑剑秋改变出意,定是有利可图,不然他实在是没必要放下身价,来与林府攀交情。”林敬之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