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一直活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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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车上,谢译和祝福也启程回城。
看着副驾驶的人,一路上她都是恹恹的颓态。
牧场配备了餐厅,厨师都是国宴标准,一般只用来宴请贵宾,谢译早早安排好了。
惯例询问她的意愿,谁知……
“不想吃。”祝福轻轻摇了摇头。
过量运动应该会加速饥饿感才是,但她恰恰相反,心里像堵着什么似的,兴致不高。
总之是不愿意待了。
男人提议:“那回家?”
他又提到“回家”这个词了。
祝福压下心底的点点悸动,恍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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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景。
公寓里一应俱全,唯一缺在哪儿,大概就剩食材需自行补给这一条了。
接连几天都是叫的外送,冰箱里除了饮料水果,能饱腹的只剩一包速冻水饺了。
谢译正要拿起电话叫酒店外卖,察觉她已经拆了水饺下锅。
迟疑着放下了手机,男人提出异议:“你会饿。”
这一袋不过十来只,感觉都不够她一人的量。
被他毫不避讳地点明了自己的食量,祝福小脸一晒,凭空露出了些许娇羞。
然后心气不顺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猪。”
明明就是。
谢译忍俊不禁,“不知是谁,大中午的就能吃双份猪排套餐。”
他是指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厅,自己假作不认识他的那次。
记性真好。
祝福暗自诽谤,又无力反驳,只得把气撒在别处。
眼看着锅里的饺子都要被某人戳得面目全非,在变成疙瘩汤之前,谢译挽起袖子接了烹饪的工作。
“我来弄,你去翻翻柜子里有没有泡面。”
乖乖把主厨的位置让出来,祝福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泡面是没有了,但是可以往里面加料。
打开冰箱,看到顶层放着一盒午餐肉,还有几个鸡蛋。
她问:“加午餐肉和鸡蛋可以吗。”
“可以。”
冰箱的设计是内嵌式,做了双开门,又大又高。
顶层的食物她需要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得上。
祝福伸手去拿,好容易碰到了,稍不察觉又被推得更里面。
她想着要不要去搬把椅子过来,尽管很丢脸。
正考虑的工夫,后背靠近一具温热的胸膛。
男人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就将东西拿到手中。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谢译没动,不进不退,用一种不算贴近却又真实感知热度的距离,将整个她笼罩在双臂之间。
祝福收回脚尖,在他的禁锢里翩然转身。
她微微昂首,水润澈亮的眼睛看着他,“我够不到。”
似控诉似懊恼,字里行间渲染着略带委屈的调调。
他估计会笑她矮吧。
果然,男人轻笑出声。
然后低下头,好看的脸庞凑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酥麻微痒。
他说:“都怪冰箱太高了。”
周遭的温度陡然升高,将她包裹在炙热火焰里,冰箱的冷气却从后背一阵阵袭来,寒意四起。
祝福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字面意思了,并不算好,太煎熬。
她不排斥,男人就像是得了许可,渐渐得寸进尺。
轻柔的气息融化在无声的情愫里,他看着她,一步步试探,一点点靠近。
在离得极近的瞬间,即将触碰到界线的前夕,他骤然败下阵来。
她睁着不谙世事的双眸,黝黑的瞳孔里饱含信任和憨直,反衬得他面目全非。
是他,欺人太甚了。
谢译暗骂了一句流氓,正要撤后,忽觉动弹不得。
腰间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人紧紧攥在手心,皱巴巴一团。
男人僵住了。
他从没试过这样,怕她胡来,又期待她非为。
祝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现在脑子清醒极了。
原来一个人在犯罪时,除了冲动,更多是觉得自己能承担后果的那股狠劲儿。
她看着他,水波盈盈的双眸里承载着不知名的颤抖。
而后缓缓阖上,轻轻踮起脚尖。
他们之间的种种距离在这一刹那被稀释被分解,消亡在沉重的呼吸里。
她够到他了。
电光火石间,他搂紧她的腰,她圈住他的脖子,成了彼此的唯一支点。
唇瓣互相碾轧,力气很大,牙齿磕碰生疼,理智全无又真实感人。
像是要将对方拆骨入腹一般的凶,他卷着她的舌蛮横吮吸,却只尝到了认命的滋味。
全世界最最苦涩不堪的吻。
他们拼尽全力只为寻得一星半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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