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变化出裴恕的声音催我去死。”
“你其实根本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若是真心的喜欢一个人,哪怕不能与ta在一起,也会真心的希望ta好,希望ta快乐。所以你根本不懂是什么是爱吧?既没被爱过,也没爱过别人,真是可怜。”
瑶华:“你!”
瑶华气得胸口开始隐隐作痛,她目光一转,忽然发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袅袅紫烟变换了颜色,由内及外地散发出赤红的光泽。
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那些红光相互聚拢地萦绕在林啾啾身后,越聚越浓,也越来越刺目,粗粗一看竟仿佛一道烈焰,径自熊熊燃烧着。
瑶华的脸都被映红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林啾啾的确平时比较佛,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很少动怒。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包子,只知道忍气吞声。
佛系是给那些爱好和平的小伙伴的,对于那些主动往她枪口上撞的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是给了我一个巴掌,我必还你十个百个,把你打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林啾啾蓦地腾空而起,衣襟猎猎作响,柳枝朝着瑶华直直刺去。
那些萦绕在她身后的烈焰也在这一刻倾巢而出,随着她柳枝所指的方向,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奔涌而出。
瑶华既然那么喜欢左右人的情绪,那就让她试试好了。看看她这般涌起的怒意,她还接不接的住!
……
云雾涧,石屋前。裴恕静静地注视着前山广场的方向,脸上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身后传来簌簌的草丛声,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黑影戴着兜帽,不急不缓地从树影之后走了出来。
“将神识分去一半,注入到那丫头的神府中去,奉天君还真是舍得。”
裴恕看着那黑影走到眼前,语气平静地道:“我还以为以程家二家主的心性,应当会再沉稳些,等到灵斗大会决赛时刻再动手。”
程晦抬起头来,一张略显阴柔的面容从兜帽下面露了出来。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机遇稍纵即逝,像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常有,我当然应该把握住了。只是不知奉天君如今只剩下一半神识,还挡不挡得住魔军的进攻。”
裴恕的眼神冷了几分,话音也没有刚才那样客气了:“你说错了一点。”
他的眼神中泛起一道寒光,纠正程晦道:“我并没有分去一半神识,只不过是三分罢了。”
程晦哈哈笑了几声,似乎并不在意:“哦?是吗?那不知奉天君以七分神识,究竟想要以何种方式抵挡魔军呢?”
程晦一边笑,一边从袖中取出一道传音符。
他掌心骤缩,蓦地捏碎了那道传音符,刹那间风起云涌,玄天仙府的上方雷鸣电闪,竟然硬生生地在苍穹之上裂出了一道口子。
那裂口初始还很细小,但在一道道惊雷的作用下,越裂越大,滚滚黑气争先恐后地从裂口中溢出,似乎就要将那裂口撑破了。
“幽冥裂口……”裴恕的目光沉了沉,“所以幽冥石果然被你盗去了。”
程晦歪着头笑了笑:“幽冥石本来就是魔域之物,程某也只是将其物归原主罢了,怎么算得上偷呢?”
“倒是奉天君,还需抓紧时间将这裂口封去才是,不然等到魔军大军一至,恐怕即使是天皇在世,也是回天乏力了!”
裴恕看了程晦一眼。
他的眼角在抖,纵然他极力掩饰,也藏不住眼里涌出的兴奋的光。
以程晦之能应该知道,即便裴恕只取回了支撑岳华谷的灵气,也足以将还未彻底开启的幽冥裂口封印。
那么他当着他的面撕开幽冥裂口,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另有筹谋?
裴恕注意到了自己的手。
他的双手手腕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黑纹,纹路纵横交错,狰狞可怖,沿着他的小臂缠上他的肩膀,锁链一样地封住了他的灵气。
程晦终于大笑起来。他不再遮掩了,向裴恕摊牌:“奉天君是不是很好奇,这锁灵毒是何时下的?
“当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闽西掉包的神虚宫弟子吸引时,滇南的毒才是最为难以提防的。”
裴恕默了默,看着自己的手腕想:原来如此,魔域这一次确实是有备而来。
程晦舒了口气,张开手臂看着形成漩涡的幽冥裂口道:“终于……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他大口呼吸着空中弥漫着的魔气味道,只觉得浑身上下难得的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可是……你是不是想岔了什么。你真以为这种毒困得住我吗?”
程晦睁着眼睛大笑起来。他笑得太过剧烈,以至于弯下了腰,深刻的笑纹和涨红的脸反倒使得他的面容变得十分丑陋。
待程晦笑够了,直起身来,阴恻恻的眼神直盯着裴恕道:“我当然知道!锁灵毒能够封存的灵气有限,就算它得住你体内现有的灵气,也封不住你被大阵抽走的那些。但是!
程晦加重语气,眼神也变得更加阴毒:“如果你想要挣脱,势必就要收回灵气,到时山河大地失去了你的灵气支撑,倾数崩塌,就算没有魔军入境,人界也完了!”
他说得那样决绝,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如何啊奉天君?是动用灵气解除锁灵毒,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幽冥裂口开启,魔军大肆入侵,你……考虑清楚了吗?”
程晦盯着裴恕的眼睛,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就像一个魔鬼,在引诱着裴恕做出两难的决定。
而就在他距离裴恕的身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根柳枝“嗖”得插在他脚前的泥土里,没入一半。
清凌凌但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疯子,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