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扛着麦种,李秀琴和林晓抬着一袋水果到关屠夫那边,对方看到他们,笑道,“买这么多果子啊?”
林满堂笑了,“吃不完放地窖里,留着明年吃。”
关屠夫点了点头,“是啊,等入了冬,孩子没什么好吃的,留些果子也能甜甜嘴儿。”
等关屠夫将猪肉卖完,一家三口搭着他家的车一块回了村子。
回村后,林满堂去地里撒种,李秀琴则把自己前世见过的花样画给女儿看,让女儿帮忙完善。
花饰不像家具,需要画得很精细,炭笔太软,根本画不了,林晓便找了一只鹅毛当笔,蘸着墨汁一点一点勾勒。
她画出来的发饰图案比李秀琴的好看多了。
画了数十张后,李秀琴琢磨怎么用它挣钱。
林晓提了个建议,“娘,反正你也不会做。不如找村里手艺好的人帮忙,然后给她们工钱。”
李秀琴想了想,决定接受女儿的提议。
她去老宅找大嫂,想跟她打听村里谁针线活最好,却不想刘翠花根本不在家。
林老太站在门口,“你有事找她?啥事啊?”
李秀琴没奈何,笑问,“娘,咱们村谁针线活最好啊?”
林老太狐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以婆婆这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找人做头饰,少不得骂她败家。李秀琴为了耳根子清净,信口胡诌,“这不是晓晓已经七岁了嘛,您也知道我手艺不太好,我就想找人教她。名师出高徒嘛。”
这话倒也在理,林老太当即就道,“咱们村针线活最好的就属村长她闺女,那绣活是真的好。听说她绣的帕子一个就能挣二钱银子呢。要不然你提些东西去他们家,让她教教晓晓呗。反正她俩年龄不大,兴许人家真能教。”
李秀琴一听让女儿学这个,就不乐意了。是,她承认刺绣挺好看的。可那玩意多费眼睛啊。搞不好,等年纪大了,就成瞎子。
想当初为了不让女儿近视,她和相公费了多大的力气,叮嘱女儿坐姿。
她又怎么可能明知道那刺绣伤眼睛,还让女儿学呢。
她拧眉,“刺绣太难了,晓晓连针都没拿过,冒冒然就学刺绣不适合。娘,还有其他人吗?”
林老太一想也是,还没学会走就先跑,那不得摔跟头啊,她细想了下,“那就是村长的侄女桂香了。她娘以前是个绣娘,她那绣活才是一绝呐。”
说到这里,她又暗暗羡慕,“也因为她有这手艺,哪怕她没爹,将来照样能嫁进刘家村。你呀,只要教会晓晓这门手艺,将来她到了婆家,也没人敢拿捏她,准保错不了。”
这才是亲奶奶说的话,虽然她不可能让女儿学这个,但是李秀琴心里还是暖暖和和的,她记在心里,跟林老太扯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她回了自己家取了布,林晓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闹着也要去,李秀琴便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去了村长家。
桂香娘改嫁后,村长就将桂香接到她家。桂香凭着自己的手艺,每天做绣活,在村长家过得还算不错。
李秀琴把自己的来意说了,村长媳妇当即迎她进来,“你呀,别这么客气,咱们都是一个村子,你家里忙,以后有需要只管来找桂香。”
李秀琴应了,进了屋,她才知道桂香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
在前世,这个年纪的丫头只能算是小学生,没想到人家居然都会做衣服了。
这也太能耐了吧?
桂香和春娘坐在堂屋做绣活,两人见客人登门,站起来打招呼。
村长媳妇招呼李秀琴看两个孩子的绣活,特别骄傲道,“这俩孩子也不爱出去玩。平时在家没事就做绣活,挣些体已钱。”
两个绣样刚起个头,还没有成形,但李秀琴还是夸赞了几句,两个小丫头羞得满脸通红。
村长媳妇招呼李秀琴坐下,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林晓乖乖巧巧站在边上。
闲聊几句,李秀琴步入正题,“大姐,你应该也听说我家男人为了养猪到处跟人借钱的事了吧?”
村长媳妇点点头,“是啊。”
李秀琴重重叹了口气,“夏天咱家卖凉粉挣了些钱,他就以为自己了不得,闹着非要养猪。十头牛都拉不住。为了养猪,他把全家借了个遍。多少人劝他,他就是不听。哎,家里刚盖了房子,他又在外头拉外债,真是愁死我了。”
村长媳妇少不得宽慰她几句,“也不能这么说。养猪虽然挣不着大钱,但是养好了也能挣些小钱。最重要的是他肯干。”
李秀琴像是被她这话安慰到了似的,“是啊,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她解开包袱,从里面取出几块布,“这不,我跟闺女在家里琢磨想做个新头花挣点钱好贴补家用。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不擅长针线活,我这不就来找桂香和春娘了嘛。”
村长媳妇呆了呆,合着这两口子都不靠谱。
这新头花是那么好想的吗?再说了,这新头花要是挣不着钱,可咋整?
李秀琴似是猜到她所想,“我也不让两个孩子白帮忙。我给她们工钱,每人每天按照五十文。您看怎么样?”
村长媳妇倒吸一口凉气,这工钱可不低啊。
桂香和春娘也齐齐回过头来,很是心动的样子。
村长媳妇试探道,“这要是卖不出去,怎么整?”
“没事儿,卖不出去,我就自己戴嘛。”李秀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村长媳妇放心了,“那行,你告诉两个孩子吧,看看这新头花怎么做。”
李秀琴把女儿画的图拿出一张给她们看,“你们看看会不会做?”
这图没有颜色,但是线条流畅,花朵逼真,花样娇艳精致,又很特别,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就连村长媳妇都看呆了,“哎呀,这图谁画的?怎么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