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和自是求知不得, “是, 公子。”
说完这事,萧定安将布重新盖好, “咱们出去吧。”
周木生捂着胸口跟着大伙一块出了东厢。
李秀琴刚好从外面进来, 她跨着篮子,里面装了许多果子和丝瓜。
她絮絮叨叨说给萧定安听, “你身体还没养好, 应该多吃些好的。这些果子又甜又多汁, 你带回去每天吃几个, 这丝瓜是我自家种的, 新鲜的很,让厨房做给你吃。”
萧定安刚开始因为玻璃镜来回激荡的心,听她这宛如亲人般的嘱托,慢慢平缓下来。
同时,他又唾弃自己的养气功夫不到家,竟然失了态,他定了定神,施了一礼,“多谢婶子。”
李秀琴见他们神色古怪,“怎么了?”
萧定安摇头,“没事。”
张瑞和一刻都坐不住,脚底板就好像被针扎似的,直勾勾看着萧定安,“公子,咱们先回去吧。我好安排人将东西快点送到京城。这东西待在这儿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他声音难以掩饰的激动。皇上等这玻璃镜可等太久了。
有了这玻璃镜,国库再也不会空虚,边城的军费也能增加一大笔。这可是与国与民的大好事,他迫切想快点将玻璃镜送到京城。
萧定安自然也知晓其中厉害,点了点头,“行。”他拱手向林满堂致谢,提出告辞。
林满堂点了点头,“你好好养伤。”
周木生上前拎着篮子,李秀琴这才明白他们已经看过玻璃镜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激动。
看来她男人说拿这镜子换个县主当当,还真有可能。
林家人送他们出来,萧定安看了眼林晓,这次不再是看小姑娘的目光,而是看一个稀世珍宝,“林妹妹可有心愿?我给皇上写信时,可帮你代为转达?”
林晓眨了好几回眼睛,林妹妹?说的是她吗?她什么时候成林黛玉了?不,不对,对面也不是贾宝玉啊。
她晃了晃脑袋,将刚刚纷乱的思绪甩出脑外,“我想让我爹当……”
林满堂拍拍她肩膀,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冲萧定安拱手,“她一个小丫头哪来的心愿,上次皇上封的乡君就挺好。我们全家都很知足。”
这话委婉的意思是,不要其他的好处,就要诰命。
萧定安看了眼林晓,见她没说话,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李秀琴给萧定安拿了两瓶酒精以及晓晓画的手术刀图纸。
“这药酒我家里暂时只剩下两瓶,明天,我会再弄些,等军医来时,我让他多带些回去。”
萧定安再次拱手道谢,他来这一趟,又是吃又是拿,感觉跟土匪似的,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等萧定安一行人走了,林满堂这才有空问女儿,“你什么时候把方子呈给皇上的?”
林晓揽着他胳膊,“就是上回送爆米花啊,我把方子夹在爆米花方子里了。”
林满堂唬了一跳,“你糊涂啊,从县衙送到皇宫,过那么多人手,要有那贪心的,还不把你方子抄下来啊。到时候你怎么跟皇上交待?”
“没事儿。我还留了一招,别人抄了也没用。”林晓不以为然摆了摆手。
林满堂怔愣好半晌,“所以你就给皇上半个方子?”
他闺女这胆子也太肥了吧?居然敢这么干。
林晓半点没觉得这事很严重,她摊了摊手,“对啊,那方子里面没写纯碱的提炼方法。”林晓喜滋滋看向她娘,“娘,您知道纯碱吧?就是苏打。”
李秀琴怎么也没想到造玻璃居然还用到纯碱,“那你之前怎么没想着做它,咱们家还能用它卖钱呢。”
苏打可比皂角好用多了。这孩子是不是傻啊。
林晓一脸无辜,“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钱。我当时没想起来。”她摊了摊手,一脸光棍,“再说了,挣钱是你们俩的事啊,我得给你们为这个家做贡献的机会。爹,娘,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这话有够顽皮,李秀琴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她后背,“跟谁学的,嬉皮笑脸。”
林晓嘿嘿笑,“爹,娘,我回屋把纯碱写出来。你们忙吧。”
说着,蹦蹦跳跳进了屋。
林满堂和李秀琴回到堂屋,还有些不可思议,“居然这么顺利?我还以为要明年才能献上去呢。”
李秀琴也觉得他们家运气越来越好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憧憬,“你说皇上这回会赏咱们闺女什么诰命?”
上回打谷机都能换个乡君,这次应该能得到更好的吧?
林满堂想了想,猜测,“县君?”
李秀琴发现到了这古代,她真的长了不少见识,前世没听过的诰命,全蹦到她耳边,像她前世所熟悉的一品夫人、国夫人、郡主、公主啥的,就好像远在天边似的。
李秀琴无语,“县君又是什么诰命?跟县主哪个大?”
林满堂笑道,“县君比县主低一级。”
李秀琴抚了抚额,这古代的诰命还挺多。难不成她闺女要一级级往上升吗?这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升上公主啊?
萧定安和张瑞和走后没多久,张瑞和就带着十几个陌生男子回了林家。
据张瑞和介绍,这些人是萧府的护卫,他们个个都很年轻,眼神坚毅,身姿挺拔,走路极轻,一看就是练家子。
一行人将镜子抬出来,林晓将一封信交给张瑞和,“请帮忙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