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根据颜色不同,含金量也不同,价格也有所出入。
庄文这伙人的行为很快引起不少百姓注意。
“咱们这儿有金子?”
“真的吗?瞎说的吧?哪有金子?”
“可他们在淘金子?”
庄文告诉他们,“咱们这金子是大人从外面买来的。并不是这儿的。”
百姓们还是不信。有人想起之前他们抬的那些湿漉漉的东西, 开始沿着河岸寻找。
庄文也谨遵大人吩咐,没有阻止。
重德这一带的岸边已经被他们全部三十多人仔仔细细搜罗过了。
到最后这些百姓一无所获, 只能无功而返。
一连七日,庄文等人终于将三十几袋乌沙都淘洗干净, 最后得了一百三十六斤沙金。这些沙金成色不一,如果换算成白银, 大概有八千多两。
林满堂让庄文将账目记下来。
“咱们花出去粮食钱也都记下来。还有你们的, 也都记下来。这些都是公账。单独记一本。”
林满堂揉着腿, 一连爬了七天山头, 可把他累坏了。这边的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更像石头, 硬邦邦的, 一不小心滑下来, 膝盖都能磕破。他今儿就摔了好几回。
“大人,要不然明儿您歇息,我带其他人找吧?”庄文看他眉头皱成一团,显见遭了大罪,忙请示。
林满堂摆手,“不必。咱们已经翻了一半,再过七天肯定就能全部翻完。”
他倒不信,还找不到合适的山头。
第二日,林满堂精神抖擞带着一伙人进了山里。他们不仅背了干粮和水,每人手里都拿了农具,就这么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块大山后面的幽谷内发现了绿意,他招呼其他人下去,只见整片山谷都是绿色的杂草。这儿的土依旧是红土,这样的土不能种菜,大概也就只能种酸角和野草了吧?
关虎薅了一把野草,兴冲冲看向林满堂,“大人,这些杂草可以喂牲口。”
林满堂掐了把野草,这野草汁水少,根系强,要是真用来养羊不是最佳选择。他示意大伙去山后看看还有没有绿色。
其他人领命而去,他站在不远处的山顶上往下看,入眼皆是连绵不绝的荒山。而这儿离重德县县城有九十多里,光翻过来就要三天三夜。
“大人,那个山后头也有绿草。”
“大人,我这边也有。”
“再往前看看。”林满堂心中激荡,难不成他闺女说的酸角林基地就是这儿?
瞧瞧这一片山谷应该有三十多亩地吧?
过了一个时辰,散开的百姓全都回来了,“大人,我往东走,前面是几座小山,上面都长了小树苗和野草。大概能有百十来亩。”
“大人,我是往北走的,走到头就是丽水,大概也有一百亩。”
“大人,我是往南走的,我没走到头,山上都有树和草。不过石子也很多。”
林满堂心中有数,看来这应该就是他闺女说的地方。
“你们留在原地休整。”他指了两个壮劳力,“你们回县城通知其他人,带他们过来。”
担心这两人迷路,他将媳妇特地染的红绳给了他们两卷,“走一段距离,你们就在红绳上面系一块石头或者土坷垃。”
那两个壮劳力点头应是。
林满堂示意大家将石子聚拢到一块,然后修整土地,“你们每耕地一亩可以得到十斤粗粮。一日三餐管饱。粗粮可以分给你们的家人,不用去外县也一样能养活家人,多好。”
大伙听到有十斤粗粮,一个个干劲十足,纷纷找地方耕地。
壮劳们忙个不停,林满堂示意庄虎跟上,“咱们继续往南走,看看这片有多大。”
庄虎点头,一声不吭跟在后头。
两人就这么一直走,走了两千来步,林满堂腿都软了,这片依旧是绿的。
“这片区域很大。你估摸有多少亩?”
庄虎细算了下,“如果全部加在一块应该有两三千亩。”
林满堂点点头,庄虎算少了,这片区域应该能有四千亩。与他闺女说得有点出入,估计这片区域除了气候原因,也应该被工业污染过或者水土流失等原因,所以比后来多了一千亩。
林满堂四下看了看,“咱们在这儿栽种酸角林,再种上牧草,到时候就能养些羊。养活三千多个百姓绰绰有余。”
酸角树根系庞大,而且可以防止水土流失,但它只能用“四旁”零星栽种,不能采用密植法。为了合理利用,他可以在酸角中间的空地种上牧草。牧草可以养羊,羊粪可以肥田。形成生态链。
庄虎点头,“不止。”
林满堂看了眼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只是有一点,酸角要两三年才能结果。所以为了大家,咱们今年就得将种子种下去。”
“还有要种上牧草,这边的杂草汁水太少,不适合山羊,大荣那边的牧草产草量高,再生力强,一年内能收割多次,很适合养羊。我写一封信到新陵,等回到县城,你亲自跑一趟,将信送到驿站,让对方三百里加急。”
大荣那边的牧草一亩地可以养十只羊。而这边的野草养两只都费劲。
但边城一直在打仗,也不知萧定安那边能不能弄到牧草。如果不行,他就只能用本地野草了。只是那样的话,养的羊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