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打量着那人,瘦骨嶙峋,目光浑浊呆滞,面色姜黄毫无光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五官依旧能辩出年轻时的清俊,秀挺的长眉,纤长的睫毛以及紧抿着的唇角,透着一股威严。
是上位者的孤傲和自信,果断英明的气度。
她收回目光,压制着心里不断涌出的念头,朝那人道:“劳驾先生伸手。”
待那人将手放平,她坐在床头的杌子上,三指贴上静静号脉,了后又沉默的取灯过来,照着对那人道:“劳烦先生张嘴。”
那人打量着她,依言张口。
顾若离看了他的舌苔咽喉,苔白而腻,咽喉充血红肿,便将灯放在一边,伸手按在他的肋下:“此处可痛?”
“痛!”他皱着眉,表情痛苦。
一边的妇人看着就道:“这位大夫,若再开千金苇汤就不必了,此类药方各种加减,我们都已经试过!”
顾若离看了妇人一眼,没有说话,弯腰看了床边痰盂里的痰。
“化痰病方也有十多列。”妇人面无表情,“亦是无用!”
顾若离起身,回头看着赵勋。
“无须顾虑。”赵勋看着她,目光柔和,顾若离便想到来前他说的那句,一切有我在,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
她笑笑,看向妇人,道:“这两味药我都不用,夫人且宽心。”
妇人一怔,看着她问道:“这么说霍大夫已辩出不同的病症?”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欣喜,只是客气的询问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