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她,哪里来的三小姐,只一个老成点的婆子道:“郡主,您的衣服三小姐穿有些大了,若不然将四小姐的衣服取一套来可好。”
“穿别人旧的?”方朝阳扫了眼婆子,“就拿我的,大了就立刻改,针线房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留着做什么。”
婆子再不敢多嘴,应是退了下去。
顾若离进了暖阁,湛蓝的窗帘,湖绿的地垫,大红的驼绒毯子铺在炕上,墙角的多宝格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金玉器皿,整个屋子里金碧辉煌,无一不张扬高调。
“郡主,水来了。”丫头将铜盆端进来,方朝阳指着顾若离,“洗脸。”
顾若离站着没动,方朝阳摆手示意丫头都出去,她盯着她道:“我瞧一眼,一会儿你再画上,免得我晚上做恶梦。”
顾若离没接她的话,摘了帷帽在盆里洗了洗手就坐了下来:“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方朝阳听着眉梢一挑,眼底就露出满意之色来:“我就说,我生的孩子怎么会丑。”也不再逼着她洗脸了。
“朝阳。”门外有脚步声和行礼声传来,随即门帘子一掀,一个穿着月白潞绸直裰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
长身玉立,月朗清风般立在门口,顾若离眼睛一酸,立刻想到了顾清源。
看来,方朝阳的喜好没有改变,依旧是这种谪仙般的人物。
只是,此人和顾清源又不大像,他眉色略淡,一双眼睛犹如琥珀般,淡淡的,看着你时全神贯注,柔情似水的凝视着,而顾清源却要冷清许多,即便是笑着,也有着让你触不到留不住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