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扯了扯雪盏的袖子:“让孙刃将他送回去吧,年纪大了容易冻着。”
“我去喊孙刃,你在这里看着他。”雪盏跑去喊孙刃,孙刃一副受辱的样子,过来扛着吴孝之就走,“劳烦和县主说一声,我带先生回去了。”
雪盏点头,目送吴孝之离开。
顾若离睁开眼睛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目光发直,雪盏喊了好几声她才转头过来,笑了笑道:“吴先生走了?”
“嗯。走了。”雪盏道:“您也回去歇着吧。”
她轻嗯了一声扶着雪盏脚步不稳的出来,冷风一吹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一些,雪盏道:“给你煮碗醒酒汤吧,要不明天该头疼了。”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道:“醉一醉挺好的。”
雪盏就跟着她没有说话。
主仆三人坐在院子里吹风,天上开始飘雪花,她叹了口气道:“又是一年了啊,我还记得去年第一场雪时的样子。”
“嗯。”欢颜笑着道:“好像第一场雪化开时,将军和周大人他们走的。”
雪盏瞪了一眼欢颜。
欢颜捂着嘴露出悻悻然的样子。
“时间过的好快,我都十六了。”她托着下巴,“祖父和父亲也去了四年了……要是顾家没有那件事,我应该还在庆阳吧,也许跟着祖父在同安堂,也许……还待在药房里研究着形形色色的药方。”
可是,回不去了,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去看看霍繁篓睡了没有。”顾若离道:“让守夜的丫头警心一点,别让他睡着了乱翻身,伤着了。”
雪盏应是去了正院,过了一会儿回来道:“他还没睡呢,和几个丫头在打叶子牌,奴婢去看了一眼,他们就散了。”应该是知道县主在喝酒,他不放心所以就一直等着,确定她歇了他那边也就收牌睡觉了。
顾若离回去洗漱躺在床上,脑子里异常的清晰,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儿,方朝阳来了坐在她床沿边似笑非笑的道:“赵勋请了诰命了啊,连敕封的圣旨都压在圣上的书案上了,婚期也定了,正月二十八。”
“他怎么能这样。”顾若离翻身坐起来,愠怒道:“也不和我商量。”
方朝阳就觑着她道:“惯着他作甚,去打他,打完再退婚。”
她本来一肚子火的,听方朝阳这么一说顿时泄了气,揉着额头道:“我去找他。”
“嗯。”方朝阳喊着雪盏,“给你们县主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