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用了。”对方声音无波无澜,一刀砍下,她的头如蹴鞠场上的球一样飞了出去,咕噜噜的滚在地上,那一颗朱砂痣仿似染了血一般,鲜艳欲滴,点在依旧露着惊恐的双眸之下,徐徐的在一堆枯草间停了下来,血顺着草根渗入土中,悄无声息。
那些人如来时一般,悄然而去。
“大姐。”沉黑的夜里,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来人不等马停就已经跳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到车边,趴在车板上。
车板上有很多东西,歪在一边的茶几,摇摇欲坠的褥垫,而最显目的却是那一截没有头颅,齐颈而断的身躯,血流未停腥味直冲鼻尖。
霍繁篓大吼一声抱着沈橙玉的身体,“大姐!”
身体还留着余温,他双眸猩红,紧紧攥着沈橙玉的躯体,整个人已然崩溃。
他恨,恨透了这世道,让他们孤苦无依流离失所,恨这世上的人,险恶肮脏,让他们如狗一样低贱,只有不顾一切才能活下来,恨这皇朝,恨所有的一切……
他们已经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们。
她自小无依无靠,从乞儿被卖到妓院,凭着自己的聪慧她逃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只允许别人来伤害他们,却不让他们去伤害别人。
低贱的人,就要活该死吗,就要一辈子活的像狗吗。
他不服,他不服!
霍繁篓嚎啕大哭,他不记得他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满心满眼里除了绝望别无其他。
远处,有马静静走了过来,马背上赵勋揽着顾若离,静静立在路边,她抿着唇不知说什么,只有撇过脸去不看,沉声道:“七爷,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