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开济倒并不否认这一点:“我问了,她跟我说是她爸爸妈妈给的生活费多了,我说不可能的啊,她爸妈在我们老家那边是做什么的我知道,我们老家那边什么收入水平我也知道,就后来她的那个花销水平,就算他爹妈工资不吃不喝,也不一定够她花的,所以我不信,她看我不信,就又说是她爸妈炒股票,最近赚了不少钱,所以家里头条件好转了,给她的生活费也比以前多了。这话其实我也还是不信的,但是那会儿我也没想过要跟她分手,不敢追究太深,怕知道的多了反倒走不下去了,所以就权当信了她说爹妈炒股票的那些话,我那时候就想,她无非就是贪小便宜呗,要真是对追她的人动了心思,还能跟我在一起么,肯定不能,早就该甩我了,她没甩我,就说明只是贪人家送她衣服送她包而已,所以我就时不时的给她打打边鼓,提醒几句,什么拿人家手短啊,不能因为一时贪小便宜,回头给自己惹麻烦什么的,她也不爱听,有时候听我说这些话,就说她的东西都是自己花钱买的,正大光明,谁也不欠谁的,接着就得说我没出息,赚不到钱给她买好东西,连吃那种高档的饭店都没舍得带她去过,我这方面确实理亏,所以后来就干脆装看不见,不提这些了,免得俩人都难受。”
“我说,哥们儿,你可够能忍的啊!”马凯听卢开济说完之后,半调侃的评价了一句,作为年纪相仿的男人,他并不太能理解卢开济的这些所作所为,所以尽管没有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语气和神态还是无形中传达了他的立场。
卢开济把还没有燃尽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上去狠狠的碾了半天,用力很大,不仅踩熄了火星儿,就连过滤嘴都被他碾了个稀巴烂。
“有啥用!”他把被碾碎的香烟过滤嘴踢到一边路旁的水沟里,抬眼看看马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赌气的成分,不过当然不是和马凯赌气,而是气他自己,“我现在回头想想也觉得自己挺能忍的,但是换来啥了呢?到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我要是当初不忍,也是分,分的还能有面子一点,最起码是我怀疑她在外面和别的人有什么往来,不是她嫌弃我没能耐,找不到体面的好工作。”
“其实,我说一句话你别介意啊,虽然你说了半天,张忆瑶花钱从手头紧巴巴的,到后来变得阔绰了,但是就因为这个就得出来她和别的男生有交往,你还说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人,那你的这种说法可有点站不住脚啊。”戴煦听了半天,最后摇摇头,似乎不太买账,“包括你说她爸妈不可能炒股票赚来那么多钱给张忆瑶花,这也太主观太片面了,万一人家爸妈中了彩票呢?”
“我可不是因为分手了小心眼儿,所以才这么说的,”卢开济不服气的辩解,“我也是因为好多事情的细节堆在一起,才开始有点怀疑她的,最开始我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是我发现她多了好多我没见过的衣服,当时我也没多想,后来有一次我们俩去吃饭,就她学校附近的小饭馆,服务员端菜的时候掉了东西在她包上头,还不是那种汤汤水水的,是别人点的干炸的什么东西,反正在我看来都不算是事儿的那种,擦擦就好,结果她跟人家好一通发脾气,说自己包如何如何贵,弄脏了清洗一次要多少钱,我都觉得她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后来老板看她不依不饶的,最后给我们那顿饭打了个对折,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过后了我才回过味儿来,问她为什么她会有那种好几千块钱一个的名牌包,她跟我说是假的,高仿的,很便宜,当时是生气所以才故意假装说是真的,要不说是真的,老板也不可能给我们打半价。我当时就信了,女生那种包啊名牌啊,我也不认得,也分不出真假,但是后来她那种是名牌的东西越来越多,跟我出去连逛街都不愿意逛了,我那时候偷偷的猜过,她是不是背着我其实偷偷的交了个有钱的新男朋友,那边还没稳当,所以就没急着跟我分手,两边都耗着,所以我就做了一件事……”
“你跟踪张忆瑶了?”马凯赶忙问。
卢开济摇摇头,脸色略显窘迫,“我没敢,怕真看着她找了,还找了个比我好的,那就太受打击了。我是偷偷把她的化妆品牌子照下来,还有包也照下来,到商场里头去找一样的牌子,问的价钱,有一个包,我都不知道那个牌子应该怎么叫,一个外国的牌子,都是字母,光是那一个包就六千多块钱,她爸妈俩人一个月不吃不喝都赚不出来那么多钱,就算有钱炒股票,有可能赚点钱都给她买包?肯定是有别的人肯给她掏腰包。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