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方才这么告诉你,你还真未必服气,所以有些时候,就是得碰了南墙自己回头,这样就没有什么念想了。”戴煦哈哈一笑,对他说道。
马凯琢磨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随即他注意到,方圆似乎也有点心事重重,便跑去表示一下关心:“方圆?发愁什么呢?”
方圆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有点担心那个叫白子悦的女医生,咱们去医院的时候,她当面主动索要联系方式,还说有可能会联系咱们,给咱们提供一些情况什么的,我怕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得了吧,什么联系‘咱们’,什么给‘咱们’提供线索啊,那天我拿着老戴给的电话号码联系她,你都不知道她牛哄哄成什么样子,还不跟我讲话,非得她给谁的号码才能谁跟她对话,当自己是什么人啊!要不是为了查挂号记录,就好像我多喜欢搭理她那种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似的!”马凯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在白子悦那里吃了瘪,所以现在提起来也还是忍不住有点气哼哼的,“我看啊,什么想要配合咱们工作,给咱们提供信息,根本就是幌子,我怀疑她归根结底是看上老戴了,那这个当借口来要电话号码才是真的!”
“这不也是你打过一次电话之后才意识到的问题么,”方圆对他,同时也是对戴煦说,“刚开始咱们都没有往别的方面去考虑,就怕有心人听了,也不会往别的方面去考虑,真当她是想要私下里向咱们提供情报,那可能对她不太好。”
戴煦听了之后,没有马上做声,想了一下,示意马凯和方圆凑过来,林飞歌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不过经过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这回谁也没有想要把她找回来的这种打算,就听之任之,由她去了。
“抛开白子悦的问题先不谈,就说那天咱们在医院里头的所见所闻,以及后来葛光辉跟咱们说的那些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疑问没有?”戴煦问他们两个。
“疑问……”马凯也学着戴煦的动作,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确实有一点疑问,就是关于葛光辉说他丢了印章的那件事,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一般人,谁会处心积虑的去偷别人的印章啊?想要栽赃陷害的话,也得找个严重一点毛病的,不能找黄小虹这种不上不下,根本就不可能引起什么纠纷的,而且还是盖在了复诊那一页上,这能有什么用么,你们说是不是?所以我怀疑,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谁想偷那个印章,而是凑巧捡到了,捡到之后就没打算归还,恰好后来用上了,根本就不是存心的。你们觉得有道理没有?”
“嗯,你说的这种可能是成立的,也比特意偷了之后陷害葛光辉那种可能性更合理。”戴煦对马凯的想法给予了肯定,马凯立刻眉开眼笑,情绪大好。
“还有什么别的么?”戴煦表面上是在问马凯和方圆两个人,不过他开口询问的时候,眼神主要还是瞟向了方圆那一边。
“有,”方圆点点头,说,“我觉得从黄小虹和张忆瑶身上的伤痕也还能说明一个问题。刘法医之前说过,张忆瑶生前有过挣扎,但是不太剧烈,而且还普遍是濒死伤,应该是临近死亡的时候才进行了本能的挣扎,黄小虹更是连挣扎造成的伤痕都没有,我觉得这说明了她们和凶手不仅相识,并且从最初的时候还都不觉得对方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跟着凶手去,一直到被禁锢起来之前都没有做过挣扎和反抗,后来就算发现苗头不对,估计也还以为可以通过求饶之类的方法逃过一劫呢吧。”
“那黄小虹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呢?”马凯问,“张忆瑶好歹后来发现情况不对,还确实是试图挣扎过,黄小虹怎么就那么淡定?”
“我不觉得她是淡定,咱们查了这么久,其实对她的性格听了那么多之后,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她是一个生意人,本身就是懂得以屈求伸的,而且比张忆瑶年纪大一些,也更识时务,所以我认为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和张忆瑶最初一样,是为了保全自己,认为只要自己恳求,凶手会饶了她们的性命,等到后来为什么黄小虹没有做任何挣扎,我觉得她也许不是不想,而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她和张忆瑶的致死原因不一样,所以很有可能是等到她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没有能力了。”方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戴煦点点头:“你说的这个还是比较到位比较贴切的,我同意你的说法。”
“那怎么办?白子悦那边怎么安排?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抓紧时间做的么?”马凯看他们都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便问戴煦。
“你先确认一下那个人之前有没有在万惠婕家的所在地逗留过,不管是工作、学习,还是实习都包括在内,然后再去接着排查监控录像,”戴煦对马凯说,然后又交代方圆,“你联系白子悦,问问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是什么样的。”
方圆和马凯连忙应下来,马凯跑去调查地点的交叉问题,方圆则尽快打电话联系了白子悦,白子悦接到方圆的电话,起初也和当时对待马凯一样,不冷不热,后来听方圆说是戴煦交代她打电话联系的,戴煦因为自己手头的事情很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亲自和她沟通,这才稍微表现的有耐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