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点点头:“对,找到她本人,估计就什么都清楚了,至少看她和管永福沟通的那个频率,还有两个人当初热恋一样的那种状态,搞不好这个宫琼芳对管永福的一些事情,比管永福的老婆张颖还知道的更多呢。”
一说到这个话题,方圆的心里面忍不住替张颖感到有些唏嘘,不过这个念头刚刚一涌上来,她就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于是赶忙对戴煦说:“对了,还有张颖啊,宫琼芳之前只是一个餐馆的服务员,收入不高,雇凶杀人可能从经济能力上来讲,没有什么负担的能力,但是张颖可以啊!蒋元中不是跟咱们说过么,张颖对管永福在网上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她会不会其实比蒋元中以为的还要了解更多呢?假如她知道管永福和宫琼芳的事情,也知道宫琼芳的身份,以张颖家里面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讲,想要雇凶倒是能支付得起,你说会不会很巧合的,宫琼芳因为什么别的咱们还没有了解到的原因,不得不辞职离开a市,张颖恰好就看准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报复管永福,然后嫁祸给宫琼芳呢?这样不就一石二鸟,最大程度的报复了管永福的不忠么?”
“你这么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有几个细节没有考虑进去。”戴煦先肯定了方圆的思路,然后才说自己的观点,“首先就是从咱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张颖并没有掌握着他们家里的财政大权,除了管永福定期给她比较宽松的生活开销之外,店里面的经营收入都不从她的手里面过,这些都是管永福一手掌控的,所以她虽然生活可以说是比较富裕,但是想支付那样一笔钱,恐怕也会比较吃力。其次是张颖的身份,她是管永福的合法妻子,假如管永福失踪,出事,在这个时间点的前后,她有一大笔的金钱支出,并且是找不到合理解释的,这样未免嫌疑太过于明显,我不认为张颖会这么不小心。”
方圆听完他的话之后,心里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方才那种推测的盲点在哪里,现在被戴煦指出来,让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一直以来戴煦都经常的提醒自己,凡事多留心细节,结果自己这一次居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两个问题。
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已经流露出了内心情绪,戴煦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在自责,便赶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人没有不犯错误或者不犯迷糊的时候,这都是正常的,只有允许自己偶尔犯错,才会有改正和提高的机会。我倒是觉得,不管对错,有想法就是好事儿,咱们干的这种工作,本身就是在排除错误的可能性,找出真相来,所以有很多对错夹杂的想法,这是好事,怕就怕对的设想没有,错的设想也没有,脑袋空空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方圆点点头,她听得出来,戴煦这是存心的在安慰自己呢,这样确实让她觉得宽心了不少,同时,也一不小心又想起来前一天贺宁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这让她忽然之间感觉有点不自然起来,对戴煦笑了笑,脑子里忽然之间就找不到词儿来应对了,打从和戴煦认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戴煦对自己表达关怀和照顾的时候,脑子里清清楚楚的冒出这样的一个疑问来——他对别人也会这样么?
还是说,只是对自己才这样?
这问题她不可能开口去直接问戴煦,只能留心着一点儿,以后自己多注意多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一想到找答案,她就又觉得心里面有点乱糟糟的,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是自己期待当中的。
两个人来到宫琼芳之前租住的那个小区,因为夏天正好是天气炎热的时候,下去里面有很多带着孩子的老人,都在楼外的阴凉地里面一边乘凉,一边让那些小豆丁们凑在一起玩耍,戴煦和方圆在餐厅服务员提供的那栋楼附近找到了几个纳凉聊天的老太太,开口和她们攀谈打听了一会儿,这一次他们运气不错,这几个老太太里头,还真有一个人人的宫琼芳,因为宫琼芳当初租住的那套房子,就在这个老太太家的楼上,老太太不光记得她,对她还印象挺深的。
“我可忘不了这个小姑娘啊,”老太太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可真是太能折腾了,从搬过来之后,动静就一直都不小,要不就是乐得大呼小叫,要不就是吵架,尖着嗓子就是叫啊,使劲儿的嚷嚷,也不知道她嗓子怎么就那么好。她那个房东我也认识,都是以前的老邻居了,人家住这儿的时候就从来没那么闹过,她搬走我倒是清静了,把人家房东给气得够呛,因为她来的时候是说要长住的,结果才住了没有两个多月三个月吧,就要搬走,白折腾了人家下两口好久。”
“哦,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啊,那我也记得,”一旁的另外一个圆脸老太太一听她说到这些,也对上了号,“她之前在楼前面打电话也跟人吵架,我家不是在一楼么,在厨房里头做饭的时候,听得是一清二楚,那小姑娘的脾气可真大呀!吵起架来,发了狠的骂人,我活这么大岁数,听过的脏话都没有她说出来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