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煦点点头,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挪过来挨着自己坐:“辅导员老师说,咱们走之后他想来想去觉得毕竟是人命关天,咱们能去找他询问,肯定也是说明和当初的学生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就翻找了一通,找出来了一张照片,是栾尚志那一届学生的毕业集体照,他说准备扫描了之后发给咱们,让咱们看一下。”
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提示,有一个人添加了戴煦为好友,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先发过来一条消息,说自己是之前刚刚见过面的辅导员老师,然后紧接着就发了一个图片文件过来,戴煦接收文件,那个图片很快就被下载到了公安局的电脑上。戴煦和辅导员老师客气了一下,打开照片文件,扩大到了最大化,仔细的端详起来屏幕上面这张几十人的集体照来。
因为毕业时间还不长,只有两年而已,所以照片上的人于现在的变化应该也并不算大,他们很快就从前排的女生当中找到了葛念蕾,葛念蕾因为身高比较修长,所以站在了女生第二排的侧边,几乎快要把她身后一个中等身高的男生的脸都挡住了,她看起来和今天戴煦、方圆刚刚见过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区别。
他们也在照片里面看到了栾尚志,那个时候栾尚志比他父母后来提供的栾尚志在美国期间的照片比较起来,要略微清瘦一点,穿着打扮虽然也看得出来家里面经济条件应该是很好的,倒也没有出国后显得那么入时。
他们一个人一个人的仔细看过去,忽然,戴煦的注意力集中了一下,他又把图片放大了一点,挪动了一下图片正中心的位置,然后把鼠标停留在照片上面的一个人上头,身子微微的向前探出去一点,仔细的端详着。方圆也一眼就看到了戴煦留意的那个人,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手指着屏幕:“这不是……”
戴煦重新打开辅导员老师的聊天对话框,用截图工具把那个人的头像截了下来,发送过去,询问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因为辅导员老师扫描发送过来的这张照片上面就只有人像,并没有标注出每个人的姓名来。
辅导员老师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戴煦,他回答说:“这是我们班的梁文斌。”
梁文斌?戴煦和方圆对视了一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但是隐隐的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关联,让人觉得这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字十分熟悉。
方圆立刻查了一下这个面熟但是名字很陌生的“梁文斌”,果然查到了相关的户籍记录,“梁文斌”这个名字已经被改掉了,只在户籍记录里头的“曾用名”一栏里还能找得到,姓名申请变更的时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变更的可以说是很彻底,可是这个曾经叫做“梁文斌”的人,户籍也像他们之前得知的那样,并不是a市本地的,而是在工作了之后,才落了这边的集体户口而已,时间还不长。
唐弘业和汤力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戴煦和方圆两个人头挨着头的凑在电脑跟前盯着屏幕看,立刻开口吆喝着问:“喂!干嘛呢你们俩?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啊,俩脑袋都快顶到一起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也得招呼我们一声啊!”
戴煦一扭头,看到他们回来了,立刻招招手:“好啊,来,都来看看!正好有人能帮我和方圆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我们俩眼拙,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啊?说的神秘兮兮的?”唐弘业被戴煦说的一头雾水,胃口被钓得老高,赶紧拉着汤力就凑到跟前去看,走进了朝屏幕上戴煦用鼠标指针指着的那个人的面孔才瞟了一眼,就立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这不是那货么!”
汤力也皱了皱眉头,对于他那种一万年也波澜不兴的个性来说,能皱眉头,就已经足以见得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已经算是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了:“这不是那个记者么?他有什么问题?”
“来,坐,我把这两天我和方圆查到的情况和你们也仔细的说一说。”戴煦没着急立刻直接说出结论,而是示意他们坐下来,先听完了前因后果。
汤力和唐弘业也挪了椅子坐过来,戴煦和方圆言简意赅,又不漏重点的把最新的收获和进展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介绍,说完之后,戴煦问:“听完了这些,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大概的猜到这里面的一些因由了吧?”
“我就说么,那个姓向的做事那么龌龊,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结果还真被我给蒙对了!我管他姓向还是姓梁,总之这一回,别想跑出咱们的手掌心儿!原来我还觉得挺憋屈的呢,你说咱们出力不讨好也算是习惯了,不求名不求利的,这小子一上来就往咱们身上抹黑,变本加厉的臭咱们,我还在纳闷儿呢,咱们这无冤无仇,谁也没抓过他二大爷,干嘛那么针对咱们啊!好么!现在我算是什么都清楚了!这小子自己心里头明镜一样的,知道跟咱们是对立的关系,所以才那么去编排着黑咱们,坑咱们呐!”唐弘业咬牙切齿的说,还攥了攥拳头,“饶是你更名换姓,变化多端,我看你这会还怎么逃出你爷爷我的手掌心儿!”
“得啦,你也消消气,别激动,”戴煦被唐弘业给说乐了,“再激动下去,你这都快变成西游记了!这事儿咱们虽然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没有捋顺清楚,那就是他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你和方圆不是都查到了么?当初栾尚志的同学撺掇他开公司,想拿他当肥羊,他同意了之后,又因为父母的阻挠和反对,所以出尔反尔了,所以没捞着好处的那一方就恼羞成怒了呗,这不是现成的动机么!”唐弘业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用戴煦表态,汤力都已经先摇了头:“那不行,空口无凭,都是推测,要用证据说话。”
“对,至少得有人证明,当初他确实是撺掇栾尚志开公司的那个主力,张栋所谓的入干股的‘合伙人’,不然的话,确实有点口说无凭。”方圆也点点头,同时在弄清楚了这一层之后,她好像也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葛念蕾想要掩护的,应该也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