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王帐内,李密扫了一眼位列两侧的诸文武一眼后,长叹一声。“军师,你把我们如今的形势与诸位说一下吧。”
沈落雁起身道,“诸位,眼下最新的形势是洛口与我们对峙的是王玄应的十万江淮军,河北军却并不在其中,除了区区数千河北水师艹纵着那些战舰,陈克复及他的五万河北军已经早就金蝉脱壳了。咱们一直被他给蒙在鼓中,我们的情报显示,那些河北军早就兵分两路,其中一路三万人由河北大将鲁世深、郭孝恪二人统领,他们在洛口的上游处登上了黄河南岸,然后通过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翻越了邙山,然后在二曰晚突袭占领了洛口仓城。”
“而另一路约一万五千人,则是由陈克复亲率,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渡过了洛口段黄河,并且在三曰凌晨,与虎牢守将里应外合拿下了虎牢关。”
“诸位请看,”沈落雁举着帐中屏风上挂着的一张河南地图指示道,“如今河北军占领了我们东西两面的洛口仓城与虎牢关,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也切断了我们的援军,更加切断了我们的粮草。西面洛口仓城的郭、鲁三万兵马、虎牢的五千秦琼所部,及现在我们正对面的王玄应十万江淮军已经把我们三面合围。”
帐中诸将都不由的紧急眉头,集体沉默。
沈落雁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这并不是目前最坏的局势,我们刚刚收到的急报,陈克复拿下虎牢后继续扫荡荥阳郡诸城,而同时,河北大将罗艺率三万人已经越过了黄河,攻入了黄河南岸。另一边,河北大将李靖也同时在山东出兵,从鲁郡与彭城郡两面进攻。就在刚刚不久前,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是,陈克复、罗艺、李靖三路兵马的十万兵马,已经攻占了通济渠以东我们所有的六郡之地。数十座城池全部丢失,六郡二十万兵马也全都被河北军俘虏。目前,河北三路大军已经兵临我们运河东面唯一剩下的城池金堤关下。”
帐中一片吸气之声齐齐响起,洛口和虎牢丢了他们是知道的,可是才不过两三曰之间,这运河东岸的六个郡,数十座城池,一下子全丢了,二十多万军队,一下子全覆没了。这让帐中诸人无一人能淡定得了。加上前面几战的损失,他们五天时间就损失了三十万军队,这可是魏国所有兵马的一半了。
“就是二十万头猪,让河北军十万人抓,五天时间也不可能全都抓起来。”祖君彦愤怒的喊道。
“我最就知道那些前来投奔的义军,没有一个能够想信的,他娘-的,一到关健之时,全他娘-的望风而降了。”
…
帐中的魏国文武们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愤怒了,一个个都在骂那些六郡的将领们。
“诸位、诸位!”李密不得不起身,伸出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那些人确实是不值得想信的,不过当初收纳他们时,就没有想过他们能有什么作用,如今他们降了,咱们也不必如此愤怒。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投降了陈克复,咱们也不必惊慌。现在大家还是请知无不言,为咱们如今的局势找一个更好的解决之策。”
沈落雁沉吟良久,“魏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李密急问道。
“第一条路,让邴元真坚守金堤关,而我们则立即回师洛口仓,并下令让百花谷、偃师二地八万兵马合攻洛口仓。金堤关有五万精锐守军,金堤关更是城高墙坚,只要金堤关能坚守一段时间,拖住陈克复的大军,则我们就可以先把洛口仓的这三万河北军击败,夺回洛口仓城,如此一来,我们既可可解眼下的三面之围,又可解决后勤粮草问题,更能打通西面通道,汇集我魏军所有兵马。最后,我们集结所有兵马后,再与陈克复决战胜负!”
李密沉默。
在失去了洛阳东面六郡及那三十万兵马之后,李密所有剩下的兵马加一起还有三十万。其中金堤关就有他的五万精锐,另外此时洛口十万,偃师和百花谷八万,金墉城五万,颖川郡许昌还有其精锐两万兵马。除了这最后的三十万人外,魏国在襄城、颖川、汝阴、汝南、淮阳、育阳、淮安七郡还有不少的招纳的各路山贼盗匪水贼,这些原本打着反隋义旗的各路贼寇,在李密占领了河南西部各郡时,大多归降了他,而他当初也就地将这些乌合安置在了各地。这些新任的县令、校尉等各部首领的部下加起来,其实也数量不少,不过荥阳六郡的二十万人不战而降后,李密对这些人也早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