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小镇,面对八万突厥骑兵,却没有箭支,也没有弩箭,没有投石车,更没有了炸药包手雷,大家唯一能凭借着的也只剩下了手中的马刀和那一腔热血沸腾的士气。
不过虽然没有了弓箭没有了投石车,陈军却也并没有悲观放弃。士兵们将城中所有的空荡荡的房子都拆除了,将石块木头所有的一切都搬上了石头城上,用来做为武器。还有些随军的工兵们,则在抓紧时间用那些拆下来的木头赶制着粗糙的投石车等器械。
王仁恭带着诸将在城头上巡视,不时的和士兵们开着玩笑,他和士兵们开的玩笑很低俗,完全看不出往曰里充满威严的样子。可越是如此,士兵们却越是被他的这些玩笑和镇定所感染,阵阵肆无忌惮的玩笑声中,将士们的鼓起了勇气,燃起了希望,士气更加的高昂起来。似乎不是八万突厥大军围住了他们,而是他们准备再次进攻突厥人。
巡视到西城,王仁恭看见大将秦琼正在写着什么,他走过去问道:“写什么呢?”
秦琼没有抬头,依然低头着在写着:“在写遗折呢,估计这回咱们是逃不出去了。估计没机会再见到陛下了,我给陛下写封遗折。”一边对着那白绢念道:“上次皇后殿下为臣所介绍的高相国家女子,臣十分中意,原本臣欲在年前下聘求亲,却不料突厥人南下。臣此次也许再无生还可能,臣深感对不起高家小姐。臣为国捐躯,死而无憾。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臣与高家小姐曾有肌肤之亲,如果万一高家小姐珠胎暗结,臣请陛下为臣照顾好她们。如果无孕,还请陛下帮臣保住这个秘密,为高家小姐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王仁恭认真的打量了秦琼两眼,不由的一笑,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琼平时这么守礼老实的人,居然也会做出让人未婚先孕的事情来。更何况对方居然还是宰相高士廉的女儿。
“你真是的。”王仁恭不由的失笑,转而道:“有件事你应当知道,我们不可能有援军的。此次突厥南侵,本就挑选的时间十分的准。朝廷如今几乎与中原各方势力为敌,现又对上突厥,这次能守住雁门不让突厥南下已经十分的艰难了。朝廷不可能再有兵力出塞救援我们的,更何况,就算出兵,一时之间,远水也难解近渴的。”
“我知道,不过区区八万突厥人,谁消灭谁还不知道呢。”
“不要开玩笑,答应我,一有机会立即杀出去,告诉陛下,坚守雁门。如果有机会,记得派人去接回沈光那万余伤兵,他们是国而战,不能忘记了他们。”
秦琼抬起头,看着远方暮色的天空,轻笑道:“有能力杀出去的不止我一个吧,真要走,突厥人虽众,可又有几个人能挡的住大帅?”
王仁恭摇头:“我不能如此,这五万人马是我带出来的,如果我不能把他们带回去,那我至少得和他们共生死。”
“大帅认为末将就不能与大家共生死了吗?”
“不,你还年青,陛下与朝廷需要你。我已经老了,征战一生,沙场马革裹尸还正是我的宿命,我可不希望征战一生,最后却老死榻上。帮我告诉陛下,此次出塞,虽未竟全功,可却也已经烧了突厥人百万石粮草,又歼敌数万,成功引得突厥人未全部汇合就提前南下。原因一战,老臣将捐躯报国,报达陛下当初知遇之恩。老臣此生再别无他求,只盼将来陛下击败突厥,征服草原,一统四海。”
“咱们三万精骑,誓死一战,最少也能换他城下八万突厥崽子。加上之前的,咱们五万人,换他突厥十万,值了。以这功劳,估计死后怎么也能追封一个国公了,值了。”
“叔宝你工什么玩笑?”王仁恭对一向本份此时却不断开玩笑的秦琼有些不满:“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我们谈的是很严肃的事情。更何况,你真以为以一换二我们很划算吗?我们这五万精骑可是大陈最精锐的五万骑兵,乃是陈军精锐中的精锐,不说以一换十换五,最起码得以一换三才行。如果有万一之可能,我希望你能带着弟兄们撤回关内。叔宝,此次与突厥人作战,木的还是以战迫和,别忘记了我们朝廷目前最迫切的还是统一中原。与突厥人两败俱伤,这不是我们需要的!”
秦琼摇了摇头,认真的道:“我是认真的,大帅!”
秦琼神情庄严,慷慨激昂:“军中袍泽皆是兄弟,当然就要同生死共患难。我就不信区区几万突厥人能把我们兄弟怎么样!何况,我既身为大陈军人,就要堂堂正正,显示我大陈威严!突厥人背信弃义,蹂躏我国土,屠杀我民众,我对其恨之入骨!主动求战还来不及呢,他们既然送上门来了,我岂有临阵脱离的道理!大帅,就让我们戮力同心,挺起胸膛投入血战,让这些突厥崽子知道下我们河东军的厉害!”
“嗯,说的好,不惧生死,这才是我大陈军人本色。哎,咬金和士信两人怎么一直没见?”
秦琼微微一愣,忙摇了摇头,轻声道:“末将也不知,奇怪,他们哪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