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的气势登时弱了几分,沈哲再道:“你放心,我不会纳妾,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你是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
忽然这么明明白白地说,江云裳就没底气了,本来她就担心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是丈夫的冷漠,让她把担心忘得一干二净。
“睡吧,我很累。”沈哲叹了一声,翻身上了床。
“可是……”云裳慢慢挪腾身体,慢慢靠近丈夫,伸手去扯他的衣襟。
沈哲一惊,睁眼看着妻子:“你又想做什么?”
云裳满脸通红,嗫嚅着:“夫妻之间,还能做什么?”
沈哲无奈极了,挡开了妻子的手,翻身背过去,困倦地说了声:“我不想,这两天太累了。”
云裳又气又羞:“只是今天不想,还是永远都不想?”
听见这样的疑问,沈哲唯有苦笑,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哥哥到底塞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夫与妻之间,好像完全颠倒了。
将军府婚房里这不可思议的事,外人自然不能知道,宫里头太后还因为他们小两口新婚之夜就圆房而高兴,后来对皇帝提起来,也嗔怪道:“你弟弟可比你强多了,莫说珉儿,当初若瑶进门,你也是扭扭捏捏的,不知闹得什么脾气。不过如今你和哲儿都有了贴心的人陪在身边,娘就放心了,你呀,往后可不能再欺负珉儿,要好好待她。”
说这些话时,珉儿就坐在一旁侍弄茶水,抬起笑容看向他们母子,项晔亦是满眼宠溺,却又对母亲说:“朕待她,还不够好吗?”
太后喜笑颜开,又叮嘱儿子最近别总差遣弟弟,让他们小两口多多相处,而皇帝则说江云裳归宁那日,他要和秦庄去京郊狩猎,自然沈哲也要随驾,反正在后宫归宁,都是女人们聚在一起,用不上沈哲。
太后理解:“去吧,秦庄难得来一趟京城,自然要好好招待,当年若不是他,你也不能放手闯出去。”又问珉儿,“安乐宫里的宴席,你去不去?”
珉儿温柔含笑:“儿臣自然要陪母后去坐坐的,儿臣和云裳,从此是妯娌,要多多相处亲厚些才好。”
几句话哄得老太太好不欢喜,皇帝离开时凑在她耳边说:“方才那些话,是哄母后高兴的?”
珉儿避开目光不言语,皇帝却在她手里一捏:“可是叫朕捉了把柄了。”终于得到珉儿服气的甜甜一笑,皇帝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转眼,便是江云裳归宁的日子,江家的人回纪州后,她在京城的娘家便是淑妃的安乐宫,淑妃想要让堂妹在自己宫里省亲,这么点小事,太后自然答应。
这日云裳在长寿宫见过太后与珉儿,就被打发先去见她姐姐,不想半路上遇见淑妃正赶来,听闻太后已经让她走,淑妃便只好顺路带妹妹回去。
皇宫那么到,从长寿宫到安乐宫要走很远的路,一路上阅尽皇城里殿阁园林的景致,走过一处溪流,过小桥时,淑妃命尔珍诸人退下,单独带着妹妹过桥,便问她:“沈哲待你可好?”
不想妹妹却说出惊人的话,江云裳毫不犹豫地说:“不好,他像是恋着皇后娘娘。”
淑妃惊愕地瞪着妹妹,念了声“了不得了”,就拉着云裳匆匆走过小桥,一路回安乐宫去。
待得宫女太监都散开,从桥底下钻出一个孩子,慧仪长公主的儿子周觉,方才捉迷藏,躲到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