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秦小姐终究是个祸害,如今连太后都不待见了。”清雅愤愤然道,“当初必定就是她刺激了慧仪长公主,害得您失去一个孩子。”
珉儿拿过改好的礼服看了看,云淡风轻地说:“礼尚往来,梁国送了公主给我们,皇上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啊。”
清雅惊讶地问:“难道要把秦文月嫁去梁国。”
珉儿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梁国那么富饶,她这样不屈不挠的人,该去赞西才对。不仅仅是我大齐和梁国交好,要三国之间都和睦,想必秦文月一定愿意为国付出远嫁和亲。”
清雅轻声道:“听说贵妃的姐姐,在赞西国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珉儿显然知道这个故事,虽然为那位公主惋惜可怜,但轮到秦文月,她故意道:“是吗,我还没听说过。”
清雅笑了,先为皇后试穿礼服,而后吩咐人请陈太医准备膏药,她亲自送去了玉明宫,贵妃也是亲自出迎来收下。彼此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才散,梁若君更是站在宫门前相送,可见是对中宫毕恭毕敬。
海珠在边上愤愤不平,而公主却拿着药膏就回内殿去,她屏退了宫女们,自己掀起了裙摆,之间纤纤玉腿上,被蚊虫叮咬了无数的大包,一块一块红肿得吓人。无法想象这是怎么样一种又疼又痒的折磨,可梁若君却面不改色,平静地自己抹上了药膏。
海珠上前来要帮忙,梁若君看了她一眼:“你这么浮躁,抓破我的肌肤怎么办?”
“公主,您说什么呢?”
“进宫两天来,你看什么都不顺眼,海珠啊,你在梁国时也不见得这么傲的,你到底在骄傲什么?”梁若君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该说的话,进宫前我都对你说过了,如果你还是要这样子,我请皇上派人把你送回梁国去吧。”
“奴婢错了。”海珠吃惊不小,委屈地说,“奴婢是怕您被人欺负,怕他们欺软怕硬,并不敢骄傲,也不敢违背您的话。”
梁若君这才把膏药递给她:“不会有人欺负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快替我抹药膏,我的腿像是被火烧着。”
海珠小心翼翼地将清凉的膏药抹在公主的腿上,摸着那些滚烫的大包她心里都犯怵,忍不住说:“公主,明日册封典礼之后,皇上和您圆房,若是看到您的腿……”
梁若君看着自己被叮咬的惨不忍睹的双腿,摇头道:“黑灯瞎火的皇上看不见,明天一定会消肿,我自己会小心。”
海珠又碎碎念:“怎么连礼服都没有呢。”
梁若君回想皇后昨天那番话,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明摆着是故意不给她做礼服,皇后却说得那么自然,皇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对了,这宫里还有那个淑妃,难道她和自己的娘一样,是个有子嗣运,却并不被皇帝喜欢的女人吗?
此刻,皇帝终于散了朝,如约往安乐宫来,可闹腾了半天的二皇子已经累得睡着了,淑妃刚刚醒来吃了药,没想到皇帝来了,一见项晔眼泪就没控制住,可她也知道,哪有人乐意看到别人一见自己就哭的。
“大热天的病了,几时才能好,宫里的事可离不开你。”项晔说道,“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淑妃失望地看着皇帝,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管家吧,连个女人都称不上了。
但项晔又道:“贵妃的事,来得突然,最委屈的莫过于你,但人家是公主,来和亲不做皇后也是委屈的。你先等一等,太后对朕提了你的事,朕心里很愧疚,早该在几年前就给你的尊贵,却一拖再拖。待浩儿满周岁,朕就册封你为贵妃,除了皇后,你才是这宫里最该体面尊贵的人。”
可是淑妃的心凉了一大截,这样的话根本勾不起她的欢喜,她摇了摇头:“臣妾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