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说是孩子一切平安。”
“刚又送来一道信。”项晔的怒气又冲上来,“忽格纳那个畜生,竟将朕给琴儿的凤辇给烧了,混蛋!”
珉儿记起了初遇时的皇帝,喜怒形于色,好久不见他这个样子了,竟有几分亲切,珉儿安抚道:“只要人没事,一辆马车而已,你猜女儿会不会生气?”
项晔捏着珉儿的手道:“要不是女婿要做皇帝,要不是琴儿要做晋国的皇后,朕真想一把火烧了那畜生的皇宫。”
“别气了,你气坏了,还不是女儿忧心?”珉儿笑道,“大不了将来,你给孩子钱,让他们重新建造皇宫。”
项晔却道:“晋国又不穷,指望朕做什么。”
珉儿嗔道:“原来岳父这么小气。”
项晔叹了叹,后悔已经来不及:“那会儿你和元元千万个舍不得,朕还觉得自己心肠硬,这下真的去了,朕反而不如你们了。”
他生气地说:“忽格纳好好的去打诺桑部落,那个部落与世无争,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朕还想将来禅位后,带着你去周游呢。他必定是没事找事,也不敢惹别的国家,找个小部落惹麻烦,然后想法把蒙格调走,留琴儿独自在都城,好欺负朕的女儿是不是?这样龌龊之人,不如派些高手,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珉儿劝道:“你摘了忽格纳的脑袋,直接捧女婿做皇帝不难,难在那个国家人人被驯化,蒙格既是庶出身上又有异族血脉,他这样的身份要民心要文武百官臣服很难。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条路,还是要他自己走。”
项晔长长一叹:“朕知道,朕就是火大得很。”
珉儿嗔道:“小孩子脾气,倒不如派些高手,暗中潜入晋国,好保护女儿。”
项晔却淡定地说:“跟去的人,十个里八个是会功夫的,明着暗着也休想伤害我的女儿。”
珉儿伸手抚摸他的胸膛,温柔地笑着:“那不就结了,别火气这么大,伤身体。”
项晔张开手说:“让朕抱抱你。”
珉儿嘴上嗔着,还是窝进了皇帝的胸怀,而丈夫看不到她的脸,愁绪便浮上来,心中默默念着:琴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会儿功夫,晋国皇城里热闹非凡,因是与大齐联姻,其他各国也来了好多使臣祝贺,这晚宴迟迟不见散,夜越深,宴会上的气氛就越糜烂,很快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娘们,就被皇帝默认着,送到了男人们的身边。明着是斟酒夹菜地伺候,实则被动手动脚抚摸玩弄,舞娘们也只能忍着。
皇帝则命后宫几位年轻的妃子前来作陪,见蒙格孤零零坐着,大笑着道:“还不快选两个漂亮的宫女,去给朕的弟弟倒酒。”
大齐的使臣除了沈云外,都在列,他们在大齐从未见过这般糜烂yin荡的景象,一个个都板着脸,算计着能不能早些退席。可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宫女被送到蒙格身边,而那些宫女像是很明白,若不满足皇帝的意思纠缠蒙格,她们就会很倒霉,一个个露出藕臂酥-胸,尽量哄蒙格开心。
蒙格自然是坐怀不乱,可他也没有反抗,像是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神情淡淡的。
几位大齐官员看得面面相觑,互相轻声问:“要不要禀告公主?”
王府里,沈云已经离去,项琴站在窗下,微风徐来,散去几分闷热,手里不再拿着羽扇,一手抚摸手腕上的玉镯,思量着如何才能接近妙光,又不让宫里的人怀疑。
此时哈那嬷嬷来了,恭敬地问琴儿:“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琴儿问道:“在晋国,婢女若做错了事,都怎么罚?”
哈那嬷嬷愣了愣,心想这仙女一般的人,怎么问起那些凶残的事,垂首怯然道:“无疑是打骂,用棍子鞭子打,或是别的法子虐待全凭主人喜好,生死都是主人家的,就是活活打死了,也没人能管。”
琴儿皱眉:“在晋国可以用私刑,甚至杀人?”
哈那嬷嬷苦笑:“奴隶和牲口是一样的,不是人,是物件。”
纵然大齐也是等级分明的国家,可律法明文规定,主人不可对下人滥用私刑,事实上在赵国就有这样的规矩,外祖母那样的遭遇,不过是赵氏仗着自己是皇亲,如今想来,合该赵国走向末路。
“娘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怕我的人不懂事,想提前警告她们。”琴儿淡淡一笑,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