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格纳低沉地哼了几声:“朕派去无数高手,都不得果,嗯……你且试试吧,事成了,自然是你的功劳。”
“是。”
“再有。”忽格纳说,“你和朕约定好的事,别忘了,看情形是朕也帮不了你了。日后朕必定善待你,只是黎妃性情乖张,你如今且对她和颜悦色一些,不然日后她入主中宫,若是对你不善,朕日理万机,是管不住。”
他说完,搂着惊魂未定的小宫女翻过身去,河皇后的目光从他精壮的肉体上缓缓移开,在远处的架子上,摆着针线篮子,篮子里有一把剪刀……幻想着见到刺入皇帝的心脏,幻想着血流成河,幻想着这个男人狰狞地死去,河皇后笑了。
两日后,河皇后借故想再次与项琴喂鱼,来到七王府,和她站在池塘边说说笑笑,自然手下早已悄悄和妙光接上话,告诉她当初给她的毒药可以用了,但不能伤了项琴,只要毒死蒙格就行。
妙光战战兢兢地答应下,然而来自皇后的威胁是:“你的妹妹已经被调去中宫,十二岁的小女娃娃,身娇肉贵,皇上近来时常到中宫来,你明白的,皇上最喜欢小小的人。”
妙光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的心都碎了,皇后是要把妹妹献给忽格纳吗?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皇帝会折磨死她。
“她现在,还好吗?”妙光问。
“她好不好,就看你怎么做了,你在王府没少挨打,知道挨打的滋味了吗?”皇后的人刻薄地威胁着,“妙光,好自为之,皇后娘娘给你三天的时间。”
皇后离去,妙光在公主面前哭得瑟瑟发抖,琴儿心疼地抓着她的手:“我已经尝试利用黎妃,让她把你的妹妹救出来,妙光,给我两天的时间,若是两天内我做不到,第三天,你就毒死王爷。”
妙光的脑袋摇晃得快掉下来了:“公主,不可以,我不能杀王爷,王爷死了,晋国就没希望了,会有更多更多像我妹妹那样的女孩子被他们糟蹋的。”
这话听得琴儿心碎,这样好的姑娘,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磨难,世上总是这么不公平,恶人能活得逍遥自在,善人却恰恰相反,但老天也是公平的,从来邪不胜正,她的父皇和母后,便是最好的榜样。
“妙光,有件事本想等到了眼前再告诉你。”琴儿擦去她的泪水笑道,“王爷已经找到你的哥哥了,只是要把他带走且不惊动旁人有些难,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进入王爷麾下。”
“真的?”妙光泪中带笑,无比崇拜地看着项琴,“公主,您真的是菩萨转世吗?”
琴儿嗔道:“这话可说不得,菩萨会笑我们的。”
但是说着,她脸色一沉:“你且做好准备,倘若黎妃不能为我做这件事,咱们就要将计就计了。”
如此,翌日正好是约定去黎妃宫里为她诊脉的日子,琴儿带着两位太医入宫,太医得公主授意,知道今日该说什么话,诊脉之后,纷纷恭喜黎妃,怀的是位皇子。
黎妃惊讶地问:“这就能知道了?”
琴儿命人传话给她:“在中原禁宫,早有辨别男女之术,只是为了避免宫闱斗争,历代皇朝宫中禁用此术,但那些妃嫔们还是会偷偷贿赂太医。只不过到了大齐,太医们这个本事,暂无用武之地。”
黎妃听得头头是道,摸着肚皮喜滋滋的,但见项琴就在边上,还是稍稍收敛了。
琴儿叹道:“娘娘宅心仁厚,自然得上天庇佑,皇后娘娘那样狠毒,难怪无福。”
话传来传去的,黎妃也是听懂了,原来传说项琴在府中虐待婢女的事,那个婢女竟是河皇后送去的,目的是要勾引蒙格,好做河皇后的眼线。项琴见那婢女和蒙格眉来眼去,心中凄凉,恨恼的时候,就发狠了。
黎妃与自己的人对视一眼,总觉得琴儿话中有话,她问道:“妹妹,你总不能白白叫皇后欺负吧。”
项琴顺水推舟,道是她并不想虐待那个姑娘,可怜那姑娘有个妹妹被皇后扣押在宫里做要挟,她想若是能把人家妹妹接出去,就打发姐妹俩远远地离开堵城,从此府里便干净了。
待她离去,黎妃眉头紧锁,思虑着个中利弊。
项琴并没有开口求她,但显然这话是冲着她来的,黎妃略有耳闻,皇后曾给她自己的儿子挑过年轻女子待娶,难道就是那一家人?
“娘娘,只怕您明着去要这个人,会惊动皇上呢。”宫人提醒黎妃,皇后不是有魄力的人,这么做,未必不是皇帝的意思。
黎妃眼眉一转:“难得有这个机会,让项琴欠我人情,我怎么好错过。一个婢女罢了,不错,我是不能得罪皇上,可是皇后若自己把人丢了,你猜皇上会不会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