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说么?”顾小凡没想到万英兰会是这样的反应。
万英兰的目光又朝庄文华那里瞥了瞥,摇摇头说:“不是不方便说,是我也说不清楚,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说不定是因为周俊民是个神经病,他有大老婆的癖好呢,无缘无故的不也可以打么,那需要什么原因。”
顾小凡当然不相信她这种神情闪烁的说辞:“那当初彭善芳被打得那么狼狈,你之前还说气得都想要拉着她去找妇联讨说法来着,那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万英兰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看那个样子,又似乎确实知道些什么,到后来就连她丈夫庄文华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对她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干嘛弄出这副样子来,多难看,彭善芳到底是因为什么挨打的啊?”
万英兰瞪着庄文华,眼神有些责怪和埋怨的意味,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对丈夫说,而是清了清嗓子,对顾小凡和钟翰挤了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对他们说:“我是真不知道,我一问彭善芳,她就哭,哭的特别伤心那种,我就不好再问了。”
“你和彭善芳平时交往多么?我是说除了她被丈夫打,跑来投奔你的这一次之外,其他的时候。”钟翰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别的。
万英兰稍微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具体的来往也不算特别多,我家住这里,也不太出去到市里那边,她家也不住市里面,所以我俩见面的次数也不算特别多,偶尔她要去市里面干什么,我也需要去买点东西,就事先约好,不然的话就是发发短信,或者打打电话,随便聊聊天什么的。”
“听说你们来不只是同乡,过去从小学到初中还都是同学?”顾小凡问。
“可不是,我俩小学的时候是同桌,每天一起走一起来,上厕所都得在一起,还都梳长头发,扎小辫儿,当时老师都说,我们俩看着好像是双胞胎似的!”回忆起过去的老交情,万英兰似乎很怀念,“后来上了初中,我们俩是一个学校,但是不在一个班,俩班级一个在走廊这边,一个在走廊那边,每节课下课,我都过去找她,我们俩站在走廊里面聊天,那时候小孩儿也不像现在的孩子成熟的那么快,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懂,那会儿我们单纯多了,不过彭善芳那会儿就讨男孩子喜欢,总有男生给她买吃的,给她写纸条,她收到了就给我看,我们俩一起偷着笑话纸条写的肉麻啊什么的,我们家条件比彭善芳家里条件好一些,有时候给我送点酱肉卤鸡蛋什么的,那时候就是很好吃的东西了,我俩就一起吃……唉……谁能想到,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和彭善芳的感情这么好,从小到大,她的事情你肯定比其他人都更了解一些吧?”顾小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缓,不那么迫切。
万英兰点点头,很痛心的说:“是啊,我们是情同姐妹啊,之前我还跟她说过,人一辈子离不开几个‘老’,要有老窝,有老本儿,有老伴儿,还得有老友,我们俩就得做一对儿老友,以后白发苍苍了,都变成了老太太也还那么要好,以后等她也有孩子了,我们两家的孩子也要做朋友,谁能想到,她就这么死了。”
顾小凡听她这么说,没有继续询问什么,因为她知道,钟翰方才特意从这里作为切入点,等的就是万英兰的这些表白,方才万英兰的话已经等同于是给他真正想要问的问题做了充分的铺垫,现在就可以开口直奔主题了。
果然,钟翰就像她意料之中的那样,再开口便问:“既然你们两个交往的这么好,感情也这么深,彼此又那么了解,什么都愿意拿出来分享,那彭善芳在和周俊民婚后,在外面还有别的情人这件事,你也一定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