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凡也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没见钟翰吭声,扭头一看,发现他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唐弘业也注意到了,满是好奇的看着他。
钟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回过神来,有些纳闷的问:“你们干嘛那么看着我?我脸上有没开花。”
“你脸是没开花,不过眉头快要拧成疙瘩了!”顾小凡伸手揉了揉钟翰隆起的眉心,“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在在想,咱们会不会从根本上就错了呢?”钟翰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说的‘从根本上就错了’,指的是什么?”唐弘业不解。
“就是关于为什么三个被害人之间找不到交集这一点,”说起这个话题,钟翰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你方才也说,以前接触过其他连环杀人案,但是从来没有过这一次这样的情况,正常的规律来说,被害人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可能是实质的接触产生了交集,也可能是存在某种共同点,但是这一次,这些都被打破了,我们折腾了那么久,居然别说是交集,就连交叉点都没有找到,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咱们有可能从最初就已经错了,起步的方向就错,才会导致了之后一步错,步步错,一直到今天,三个被害人的出现,案子却还原地踏步。”
“可是我没明白你的意思,这不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么?为什么会说从一开始就错了?刘法医也说了啊,三个死者,尸体的处理手法是一致的。”唐弘业还是有些没有能够理解钟翰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给这个案子的定性本身就是错误的,这有可能根本不是我们原来以为的那种连环杀人案,可能案子本身是连环的,但是却不是我们以为的那种‘连环’,”钟翰说完,发现唐弘业和顾小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茫然,知道他们都被自己说得有点晕,只好继续解释说,“你们记得不记得,刘法医在检查韩玉环尸体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非常的细腻细致,感觉像是一个女性犯罪人的所为,但是到了第二个案子,也就是巩家成遇害的那个案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同样的女性作案特征,并且巩家成的腹腔里也和韩玉环不一样,不是棉絮,而是一些来自于不同省市的废旧报纸。”
“记得,”顾小凡点点头,顺着钟翰的话去推想,“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虽然处理尸体的步骤、手法都很统一,但是三个死者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又似乎又一些个体差异,这种差异最初会被咱们认为是无关大局的,惯性的认定应该是那种连环杀人案,但是实际上这些差异才是最关键的,能够决定案件性质的所在,有可能这三个死者,根本就是死于不同凶手的屠刀下,所以三个死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而是三个凶手彼此认识,他们之前相互勾结,相约作案,这样一来,三个人用极其类似的手法做了三起案子,同样形成了一个连环,但是却能迷惑咱们的视线,让咱们在判断上出现严重的失误,按照传统的思路一路追查下去,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个假设虽然挺大胆,挺颠覆的,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唐弘业越听越兴奋,越听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是好办了,就像小凡说的,死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是凶手之间有,我们只要抓住其中的一个,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把另外两个也一下子都给揪出来!”
“这么说起来,你们也觉得我的这种推测是有可能的喽?”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支持,这让钟翰的情绪也好了一些,“想要抓人也不难,眼下白建德这个案子是最后发生的,要说线索,肯定这一个案子是最新鲜,从这个案子入手作为突破口,肯定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对,打铁要趁热!那我去法医那边拿验尸报告,你们去打白建德的手机通话详单?”唐弘业又打起了精神,准备一鼓作气,结果才一扭头,他就泄气了,“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去拿验尸报告倒是还有可能,你们想去打通话详单估计不太可能了,人家通讯公司早就下班了!”
“无所谓,法医那边也未必就全都处理完了,咱们等明天再说吧。”钟翰拍拍唐弘业的肩,“至少方向已经明确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