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这一次根本理都不理他,而是对安爸爸说:“准亲家,所谓的彩礼,不过就是给女方父母一点儿面子,表示表示男方父母对我们的尊重,也算是表表态,意思将来会拿我们家的孩子当人看,别以为我们家的闺女好像是什么廉价处理的破烂儿似的,就这么简单,这种你们不会不愿意吧?”
“遵守老规矩也是一种传承。”安爸爸很好说话的做出了让步。
“就是!看来准亲家你是个讲道理的人呐。”秦父眯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呢,也说了,这个彩礼就是个形式,主要就是对我们老秦家表示一下尊重,所以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吓唬你们,多了不要,简简单单的,讨个好彩头,你们就给我十八万八千八百白十八块钱,这笔钱呢就算是你们安家孝敬我们老秦家的,没问题吧?我可没多要想从你们那儿赚什么钱啊,我把那丫头片子养活这么大,累积起来这个数儿都不一定够不够呢,那么大个大活人,以后就给你们家了,将来甭管是和她妈一样,先头光生丫头片子,还是有那个出息,一个两个三个的给你们老安家添男丁,那都是你们的事儿,我就再也得不着她的济了,我的要求,就这么一点儿钱,不过分吧?咱们拍着良心说,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工作体体面面的,给了你们家,我自己都没享受到她的孝敬,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就已经算是赔钱甩卖的价码了呀,剩下的什么房子车子金银首饰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占着,我也不过问,这样够讲理的吧?”
他的这一番话,让在座所有人几乎都变了脸色,秦母是紧张的偷瞄安妈妈,秦子扬是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暗示秦父别说了,除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之外,着桌上还有一个人的脸色和他们一样难看,那就是秦若飞的未婚夫,他听到秦父的狮子大开口,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安爸爸和安妈妈也都惊讶的看着秦父,不过碍于涵养和怕伤和气,谁也没有贸然吭声。
“今天我们请你来,是对若男的尊重,不是看你的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自己听听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对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尊重?这么多年以来,若男过得多不容易,你不清楚么?这个桌上最没有资格向她索要回报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安长埔终于忍不住了,当他听到秦父谈论起秦若男就像谈论一种货品似的,就只觉得胸口的一团火噌噌的往上窜,以往的好脾气和好耐心,此时此刻都被秦父的无理取闹惹起的火气给烧了个精光,荡然无存。
秦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睨着安爸爸说:“老亲家,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你们家儿子就是这么和长辈、和自己的岳父泰山说话的?”
“长埔,你先别激动,长辈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安爸爸给安长埔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招惹秦父。
安长埔觉得气不过,还想争辩几句,秦若男已经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够了吧?我从方才到现在,已经忍你够多了,你还嫌不够难看么?我问你,今天你是不是专程来捣乱的?!”她高声质问秦父。
秦父却没有和她吹胡子瞪眼,而是冷哼了一声,说:“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怪得着我么?我把你们姐妹俩养这么大,我是饿死你们了,还是冻死你们了?我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供你们穿衣服念书,你们但凡知道自己的斤两,都得感激我,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得着人家许诺的房子车子做彩礼了!要不是你,你妹妹和严思博结婚,我也一样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要不因为你,你妈会一大把年纪了不学好,惦记着追求什么平等,什么尊重,跑去法院起诉离什么婚?!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讲理,谁让我死,我就不让谁活,谁给我下绊子,我就打折谁的腿,所以,我过不好,你也别想舒舒服服的!”
说完他冷笑着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其他人,对安爸爸和安妈妈说:“明告诉你们,那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少给一分都不行,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信咱们就走着瞧,我们家就是这个德行,受得了你们就回去办彩礼的事儿,该筹钱赶紧筹钱,反正我看出来了,你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款吧,那也是有知识的人,一辈子不至于连这个数儿都攒不出来,所以要是接受的了呢,你们也别觉得我为难你们什么。要是觉得受不了,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立刻反悔,我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