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况且,陆折予对她的护卫很严密。

“你真心要嫁给他?”

难得彻底忽视了林寒见的问话, 沈弃毫无风度地自说自话,重复了疑问。

林寒见犹豫了一下:“是。”

她并不打算让沈弃帮忙。

不知沈弃对陆折予留有的朋友情分还有多少,就算他展现得再不折手段, 万一他中途变卦就功亏一篑, 不能冒险。

沈弃静静地打量林寒见片刻, 蓦地笑了,满是阴森森的寒凉:“恭贺新婚, 愿陆家能将你保护得更久一些。”

林寒见反问道:“你拿了多少人力走这一遭?翙阁再强大, 也经不起多次的胡乱折腾。”

沈弃目光幽寒:

“不劳你费心。”

“我手上还有翙阁的机要情报,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林寒见提醒道。

沈弃不为所动:“如果连我想要的都得不到, 这点家业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有用。”

他手腕一转,陡然发难,尾指边那点碧色一晃而过,玉骨扇的侧端朝着林寒见袭来。

林寒见早有准备地甩出了九节鞭,对沈弃居然真的是想抢人这点感到荒谬,不可思议的情绪充斥在她的眸中:“你疯了!”

九节鞭紧紧缠上了玉骨扇,两边力道对冲,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沈弃的眼底凝聚着不知名的风暴,像是满载刀枪兵器的漩涡深渊,随即,这份风暴凝固了,覆盖了一层浅薄的猩红表象,透出危险的温和来:“你与他成亲,是否有别的意图?不是真心实意要同他过日子,什么都好,我说过我会帮你。”

沈弃的这种放任是一种超越了普遍认知的纵容——即便心上人和他人成亲了都没关系,只要没有付出真心,便万事大吉。

同样,这也是一种最不似放任的松懈——不论她要去谁身边、要去做什么事,他都尽可给予支持,前提是她最终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林寒见分神看了眼窗外,计算着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能解决完过来援助。

这点动作令沈弃维持的摇摇欲坠的耐心顷刻崩塌,他将玉骨扇拉近,另一手去擒住林寒见,动作间自己手臂上还未完全消除的伤痕露出了痕迹。

林寒见匆匆瞥了一眼,不到瞬息的迟疑,当真被沈弃捉到了:“……”

她灵活地翻转身躯,沈弃直接上了捆灵索来绑住她。

“你想怎样?”

“我本不欲如此。”

沈弃低声道,丝丝缕缕地附着在空气中,将周遭空气变得粘稠而凝滞,流动都变得缓慢了,“看来你也不太喜欢我随和好说话的样子。”

“你那叫随和好说话吗……!”

林寒见忍不住吐槽,表情都快崩裂了,“不允许我喜欢别人,就算不喜欢你也是要留在你身边,你这算哪门子的随和?”

沈弃略微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是怎么说服自己,只要你不对任何人动心,随便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达成,甚至放任你到别人身边去虚与委蛇,你觉得多少人能做到这点?到头来却跟我说,你是真心想要嫁与他人?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他人双宿双飞,做梦!”

这不就是强取豪夺的缓冲版吗!?

林寒见费力地想要挣脱,但捆灵索这东西越用力越完蛋,类似水手结,她抿着唇拒绝说话,只顾跟着沈弃的束缚较劲。

看见她这模样,沈弃一下子又莫名心软了几分,强硬的口吻放松下来:“你为什么会喜欢陆折予?分明数天之前,你仍然不像是对他产生了喜爱之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弃说着,明显是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为了感激?”

“感激?”

林寒见有点好笑,“你指什么?”

“陆折予在天郅楼保住你的事。”

林寒见的眼神逐渐变冷:“是啊,能在犯了错之后被无条件地保下来,世间没有多少女子会不为此动心吧。”

沈弃表情奇妙:“你是指哪一次?”

“什么哪一次?”

“我不认为你会在那种情况下做出偷去密轴的事。”沈弃思索道,“哪怕是你十分需要。”

时机,场合,布局……全都太粗糙了。

如果是林寒见要做,如果是她非夺取不可的东西,怎么会用那么简单并且不成功的调虎离山计?

“我想过问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星玄派,我很难同你见面。彼时各派皆在,不好强攻。”

沈弃说着像是解释的话,结尾处习惯性地用上了笃定的口吻,“你被陷害了,是么。”

林寒见错愕不已,措手不及已经被她近乎遗忘的事情以这种方式被沈弃提起来。

沈弃望着她不知不觉松动的脸庞,用劝哄的语气道:“我派人去查过,是阁中最擅追踪与侦查的人——”

“结果如何?”

林寒见紧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