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关金锁彻明开(1 / 2)

留不住无艳,紫璃颇为失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丹缨怜惜幼弟,生怕他抑郁成疾,知道紫璃喜欢花灯,此夜,便亲自出门,在专门制作花灯的走马斋买了一盏精巧金鱼灯,正欲回府,不料却见到眼前这幕。

有些意外,也有些震惊。丹缨不太明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当初为了让无艳留下照料紫璃,丹缨才哄她说尉迟镇对她如何之好,甚至不惜暗示尉迟镇对无艳有意……以便她心动留下,可是在丹缨看来,尉迟镇起码出身世家大族,又有功勋,相貌堂堂……自然不会看上无艳,可是一路上到现在,峰回路转,这两人竟还是凑在一块儿,而这会儿又是如此亲昵地情形,丹缨一来觉得尉迟镇怎会如此想不开,二来,便理所当然地怀疑尉迟镇或许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

丹缨暗哼了声。

尉迟镇轻轻捏着无艳下巴,金色的灯光之下,尉迟镇只看到她双眸中也是金影闪烁,如晚霞澄澈,嘈杂的人声在耳畔涌起复又消退,尉迟镇咽了口唾沫,胸腔中一颗心嗵嗵大跳。

直到有个声音淡淡响起,道:“没想到竟又在此遇到两位,真真好巧。”

尉迟镇回头,却见东平王李丹缨手中握着一柄金鱼灯,就站在身侧三两步远。

尉迟镇手一震,放开无艳,但却依旧站在她的身侧,向着丹缨见礼,丹缨道:“不必多礼,免得引人注目。”

无艳却道:“殿下,你怎么在这儿,这灯好生漂亮。”

丹缨所买的金鱼灯自是名师所制,鱼尾还能左右摇摆,十分灵动,栩栩如生,丹缨便道:“紫璃喜欢这个,故而我出来给他买,并不是我要玩。”

无艳道:“原来是这样,殿下你对小紫璃真好。”

丹缨微微一笑,又看向尉迟镇:“尉迟将军明儿大概就要出京了吧?”

尉迟镇道:“公事都已办妥,随时都可以离京。”

无艳听了这句,眼睛微微睁大,似是想到什么,盯着尉迟镇,有些发愣。

丹缨心中有些焦躁,却不知要说什么好,目光在无艳面上掠过,盯着那块印记,心中焦躁更甚。

正在此时,却听到有个声音惊喜交加道:“小师姑,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丹缨则罢,尉迟镇一听这个声音,便觉头大。

无艳回头,却见人群中奋力挤出一人,正是何靖何太医,飞快地跑到无艳身边,道:“小师姑,你要逛街,自等我陪你,要去哪里都使得……方才我去客栈寻你不见,生怕你走了。”

无艳道:“有尉迟大人陪我呢。”

何靖闻言,反应就如尉迟镇听见他的声音一般,当下皱起双眉,便看向尉迟镇,一看之下,才留心到尉迟镇身侧的丹缨。

何靖有些惊诧,面上的笑也敛了去,不卑不亢地见礼道:“东平王殿下,微臣有礼。”这态度,跟之前招呼无艳时候简直如天壤之别。

丹缨心中滋味莫名,面上却也淡淡道:“何太医不必客气。”

何靖说罢,无心纠缠,便对无艳又道:“小师姑,你要去哪,我陪你走走?我知道前头有个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这简直是诱骗孩童的口吻,尉迟镇听得眉峰微动,丹缨也略微侧目,只有无艳很是受用,笑道:“好啊。”然而她虽答应了,却回头看尉迟镇。

尉迟镇对上她的目光,正欲跟丹缨告辞,好跟两人一块儿去。丹缨却道:“尉迟将军,本王尚有几句话想跟将军说。”

尉迟镇意外之余,只好对无艳道:“你随何大人去,只是别走远了,我跟王爷说完了话,便去寻你。”

无艳才点头,那边何靖听丹缨要留人,早乐不可支,见尉迟镇发了金口,便握住无艳手腕,急不可待道:“小师姑,咱们走吧。”

两人便自离开,剩下丹缨跟尉迟镇面面相对,尉迟镇便问道:“不知殿下想对卑职说什么?”

丹缨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本王听闻,将军好似要跟无艳姑娘一块儿离京?是紫璃很不放心无艳姑娘,我才想问问的。”

尉迟镇道:“这个也不一定,无艳姑娘似还有事。”

丹缨目光一变,问道:“有事?是说在京中么?”

尉迟镇想到薛逢之事,便道:“也可以这么说。”

丹缨问道:“不知究竟是何事?”

尉迟镇道:“这是无艳姑娘的私事,请殿下恕我不能多嘴。”

丹缨望着他淡然稳重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将军果真是个谨慎之人,不说便不说罢了,对了,上回本王跟将军说……你跟无艳姑娘的感情颇为不一般,将军还矢口否认,且先行一步回京,可是今夜,在本王看来,可全然不是将军说的那样。”

尉迟镇波澜不惊,道:“无艳姑娘性子淳朴,妙手仁心,我自当她是我的良师益友,能跟她相识,是我的福气。”

丹缨笑道:“哦?将军的意思,是说跟无艳姑娘只是朋友相交?”

尉迟镇不答反问道:“殿下为何对此事如此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