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深红爱浅红(1 / 2)

山风扑面而来,吹得上官兰台发丝轻扬,有一缕竟飘到无艳面上,她忙倒退一步,却给上官兰台扼住手腕:“怎么不说话了?”

无艳浑身僵硬:“你不要欺人太甚!上回……我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而且尉迟大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

上官兰台“啧”了声,微微仰头复又看向窗外:“但凡是涉及尉迟镇的,你总会忙不迭给他说好话,当然了,我知道他是个迂腐木讷……的守礼君子,虽跟你拜堂洞房,可是并无夫妻之实,对不对?”

上官兰台说到此,便转头向着无艳一眨眼,又笑道:“不过,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的脸还是伪装过的,或许尉迟镇觉得太过丑陋无法下手……也说不定。”

无艳睁大眼睛,类似的话她好像从薛逢还是谁人的口中听过,无艳张了张口:“他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上官兰台挑眉:“我们?还有谁对你这般说过?”

无艳扭头,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上官兰台,我的脸是不是你搞的鬼?”

上官兰台望着她的容颜,道:“我不过是帮你回复本来容貌罢了,你不感谢我么?”

无艳叫道:“师父那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为什么要插手?还有,你怎么能破解了师父的手法?”

上官兰台哼了声:“只要我想的,便会做到,又何足为奇。”

无艳气愤地看着他,咬牙道:“我知道了,你觉得我原来的脸难看,所以费尽心机给我回复现在的样子,你也正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而要我留在这里,是不是!”

上官兰台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也可以这样说。”

无艳道:“师父说过,只有不在乎我之前样貌的人,才是……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不等她说完,上官兰台道:“镜玄不过是骗你这无知少女的,除非是瞎子才不会在乎……又或者,是真正城府深厚的伪君子,不错,我说的正是你的尉迟大人。”

无艳见他笑吟吟地说着这刻薄言语,恨不得把他推出窗外,却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他眼中恐怕不值一提,若是动手,吃亏的必然又是她。

无艳低头想法儿,上官兰台看她不语,便笑问道:“咦,方才你不是见过东平王了,为什么你不跟他一块儿走?”

无艳猛地抬头:“你会答应么?”

上官兰台笑道:“说不定……毕竟人家是王爷……总要卖个面子。”

无艳见他笑得内藏奸诈之态,便指着他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若是求四殿下带我走,你也不会答应,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四殿下见到我……从京城开始你就叫人跟着试图下手,好不容易得逞,怎么会轻易向四殿下妥协?”

上官兰台哈哈大笑:“小星华,可真是明白我的心意,嗯……所以你就先让东平王把小紫璃带走,你生怕小紫璃留下会有不妥,所以能保一个是一个?你对那小家伙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呢,什么时候也这样对我也好一些?”

无艳见他说的如此通透,心中一惊,想道:“他居然知道,现在阿璃已经下山了,他总不会还能把阿璃抢回来吧?”

无艳心惊之余,不敢开口,上官兰台回身,往内走去,边走边道:“方才你叫嚷那几声,着实让我感慨万千,曾经……呵,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呢,不过倒也好……可以从头再来。”

无艳见他自顾自转到里头,便忙追过去几步:“喂!我还没说完!”她自然不懂上官兰台在说什么,只是听出他那一声轻笑里,隐隐带几分苦涩之意。

上官兰台入内,走到屏风前的几案前,撩衣坐了。

无艳随他进入,却见眼前别有洞天,正前方是连绵开阔地大窗,窗外层峦叠嶂,松涛摇摆宛若海涛,正是一副绝佳地天然画卷。

鼻端嗅到一股淡淡香气,似是檀香,温和地香气底下,却伏着一线脉脉地甜,宛若清幽花香。

无艳正在细嗅,那边上官兰台抬手向她一招,无艳迟疑地走过去,他面前桌上放着几个青色玉盏,上官兰台举手,提了旁侧的细茎同色壶,倒了两杯。

液体无色,却透着一股淡淡酒气,上官兰台捏了一个杯,放在无艳跟前。

无艳皱眉道:“你干什么?”

上官兰台道:“这是我自制的长春酒,你尝尝好喝不好喝……看看是否能尝得出里头有什么?”

无艳道:“我不喝酒。”

上官兰台道:“你喝了这杯,我们才来商量下山之事。”

无艳先是一喜,几乎要抬手去拿杯子,却又及时停下动作:“酒里有毒?”

上官兰台嗤之以鼻:“是啊,闻一闻就能毒死人。”

无艳迎着他鄙夷的眼神,又问:“你总不会单纯地想让我喝酒。”

上官兰台忽地又一笑,道:“还真的是单纯地想让你喝酒,这酒,多少达官贵人皇亲贵戚求着我给他们呢,你却在此疑神疑鬼推三阻四,再说,你是镜玄的高徒,难道察觉不出这里有没有毒么?”

无艳其实闻到这酒气之中并无什么杂质,反而有一股清冽纯正之意,无艳心头一动,想到另一件事,便问:“太子给皇上的金丹是你制的么?”

上官兰台并不惊讶,淡淡道:“这个怪不得我,谁让太子想要早些登基呢……”

无艳道:“你也太……”忽然想到修罗堂本就不是什么善地,在此指责上官兰台心狠手辣胡作非为也无济于事,无艳便只摇头。

上官兰台笑道:“小丫头,这世道险恶远在你想象之外,也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心存仁厚……只能说,因因果果,事事非非,有好有坏,五颜六色,这才是世道……你这性子,镜玄怎舍得让你下山?”

无艳听了他的话,心中百味,黯然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