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言向季暖走了过去,隔着雨帘,轻声开口:“墨太太,我很抱歉。”
季暖站在那里,看着只身一人前来的安书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墨景深的身影。
她面色平静,又似是无声的压抑着翻腾与波澜,目色冷冷,语调压低又缓慢:“你做了什么?要对我道歉?”
安书言垂下眼,握着伞柄:“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先进去说吧。”
“是啊太太,您身手都被淋湿了,快回去换件衣服吧!”佣人在后边一边帮季暖撑着伞,一边伸出手拉着季暖。
季暖无声的看着安书言,看出她眼里像是有一闪而逝的某种情绪,顿时就似是明白了什么,便没再说话,任由佣人将她拽回别墅里。
老爷子刚由佣人撑着伞在后面走出来几步,见她们都要进门了,忙叫佣人把别墅的两扇门都打开,让季暖和安书言都快点进去。
佣人手脚麻利的拿着两条厚厚的毛毯过来披在季暖的身上,安书言一直举着伞并没有被淋湿,进门就将伞放下。
“书言?怎么会是你?这……你们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墨老爷子看见安书言一身整齐,不像是墨绍则说的那样被关在房间里过。
“墨爷爷,对不起,本来我应该早些来的,但是因为身边有些眼线,之前一直没能避开,所以这么晚才赶过来。”安书言对墨老爷子歉意的说:“今晚的情况我可以向你们解释,但是我现在能不能先跟墨太太单独说几句话?”
墨老爷子蹙了蹙眉,转眼看向满头满脸都是雨水的季暖。
季暖淡看着安书言,嗓音里透着薄凉:“你要说什么?”
安书言直接向她走过去,以眼神示意季暖到旁边去说,季暖没吭声,转身走到了别墅一楼靠近青花瓷高瓶的位置。
安书言站在她的身边,开口时声音低到只有季暖一个人能听到:“说实话,今晚对我来说,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喜欢了墨总很多年,从十几岁开始,我父亲和墨叔就允诺过我,将来一定会让我嫁给他。”
因为秋雨太凉,季暖被冻到脸色和唇色都显的苍白,眼神却仍旧又冷又亮:“所以呢?安小姐这个时间来这里,应该并不是为了跟我表明立场这么简单。”
安书言淡笑,却是笑的有些苦涩:“我喜欢墨总,就是因为真的太喜欢他了,也太仰望着这个男人,所以我没办做到用这种方式去强行留住他。”
季暖无声的抬起眉眼。
喜欢是占有欲,而爱则是不敢轻易亵.渎。
仿佛直到这一刻,季暖才真正的感觉到安书言对墨景深的认真。
安书言语气淡淡缓缓:“今天的计划我一直都知道,虽然墨叔的手段是过了些,但我最开始是默认和接受的。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我放弃了。”
“为了避开墨叔叔派来的眼线,我将当时他们拿给我的那杯咖啡,给了跟我同行的另一个女秘书,咖啡里是类似蒙汗药那种会使人昏迷十几个小时的东西,在她昏迷之后,我和她对换了衣服,墨叔叔派来的人对我不算特别熟悉,直接将昏迷的女秘书带走,送进了指定的房间里。”
季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最开始是同意这个计划,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下药?”
安书言轻笑:“你该是很容易想得到原因。”
季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