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只有他,她坐在床沿上,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又看了眼墨景深:“那你保证自己不要动,万一因为我而导致你背后已经缝合好的地方又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再也不来病房陪你了!”
男人似是笑了声,自胸腔里发出的轻浅的笑,没去戳破她那点想躺又不好意思躺的想法,只应了一声:“嗯。”
季暖接过被子一角,掀开后直接侧身躺下,墨景深的手直接将她握住,季暖却小心的将他的手轻轻拍开:“说好了不动的!”
“手也不行?”墨景深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不行,手指动了的话,指骨就在动,指骨动了,手臂也会动,然后肩膀,再然后就是扯到背部和头部颈部的伤,一点都不能动!”
季暖边说边自己也如临大敌似的小心的躺着,都没敢去碰到他。
她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睡在墨景深的身边,却居然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
“你以为我是有多脆弱?牵个手都能扯到背上的伤?”这么一句被他说出来,明明是平静的陈述,听着却像是调侃,甚至似乎还夹了些想抱媳妇却不能抱的委屈。
季暖平躺着,望着棚顶的水晶式白炽灯,感叹这家医院不仅医疗水平很强,就连这种专人病房也真都是豪华装修,如果不是颜色基调都接近于白色,如果不是这张白色病床的话,真的快堪比五星级酒店了。
为了不让他的伤口再受到波及,她干脆直接在床上轻轻的翻了个身,就这样面朝着他:“我这样看着你睡,行了吧?”
“……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怎么睡?”男人似笑非笑的口吻。
季暖:“我这么影响你?那我回我自己的病房去?”
他顿了顿,慢慢的收回了正准备去握她手的那只手,一丝不苟的回答:“还是躺这吧。”
下一句,“——你做噩梦的时候很容易受到惊吓,在这里我还能随时安抚你。”
季暖沉默了两秒钟。
“我以前经常做噩梦吗?”
墨景深忽然瞥了她一眼:“你的记忆力还可以再差一点?”
“……”
“几个月前发烧生病,抱着我的手求我不要走,浑身发抖却一直被梦靥着醒不过来,自己不记得?”
“……”
好像真有这回事。
“我好像很久没做过那些噩梦了。”她靠在他身边,小心的将脸贴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上,闷闷的小声说。
墨景深凝视了她两秒:“睡吧,我有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