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清清淡淡地说。

维克多却是盯着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他这个敌人？

伊·古拉斯与他对视：“想救，便救了，需要什么理由？”

维克多有点想笑，事实上他的确笑出来了，笑容牵动身上未治愈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痛，他却浑然不在意。

然后他又止住笑，说：“抱歉，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伊·古拉斯静静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空气一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维克多仰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只是那开口的话语却有种说出的讽刺：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难道猜不出来吗？”

“与教廷有关？”

眼前的这位教廷圣骑士团团长，与伊·古拉斯记忆中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像是失去了重要的灵魂，还留在这个世上的，只是一具由仇恨与愤怒凝结而成的空壳。

伊·古拉斯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点色彩。

听了他的话，维克多一反常态地低低的笑了，肩膀剧烈抖动。

“……莫须有的罪名，异端！然后就因为这个，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杀了我的部下，对我赶尽杀绝……”

“……霍恩……已经不复存在了……”

笑着，两行泪却从他的眼角向两边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地侵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