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阎深深看了他一眼，深沉的视线宛如实质仿佛要洞穿他的阴谋，血鹰不由地内心一紧，随即想到废弃修为的蝼蚁还不是任他揉捏。

想到此，血鹰不避不闪迎上罗阎的视线，嘴角裂开一个弧度，等着看好戏。

旁边，见尊主执意孤行的一众属下恨不得以身代之，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若尊主坐上这魔主的位置——

然而，罗阎的视线只平静地扫过他们，沸腾的情绪刹那间冰冻住。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尊主是认真的。

——他愿意放弃所有修为，只为救一人。

哪怕，多年的努力与心血，一朝之间付水东流。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了，再也没有出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处事端中心，又一直被人忽视的青衣僧人，终于有了动静。

“小阎……”

他望着昔日的好友，为他为自己所甘愿付出的一切，眼眸微微动容，没有人会不为此而感到触动。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能牺牲自己，成就好友的一番苦心？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眼见听到他的声响，朝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变得格外温柔蕴带安抚之意的，好友的视线，青衣僧人微微笑了。

归悟大师的笑，自然是好看之极，像春风拂过万里冰雪，带来世间所有的善意与光明。

“还记得你离去前曾说……要等你回来吗？”

“抱歉，我要失言了……”

——罗阎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殷红的血液自唇角蜿蜒流下，僧人尚带着那温柔至真的微笑，轻轻闭上了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