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心中郁闷一扫而光。
“叶三小姐,本官还有公务要忙,慢走不送!”
证据加民心,孟悠然,逃不了了!
…
离开刑部后,叶渺立马去了无影堂,想看看有没有颜让的消息。
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很失望。
仍无半点消息。
赵国公已经拿到了万人请愿书,明日一早必在朝堂上发难,而伪造血书的颜让却依然不知所踪!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叶渺嘱咐田三一有颜让的消息马上通知她后,去找莫越了解宁国公和南宫焱应对孟悠然事件的办法。
莫越也是刚刚知道请愿书已到赵国公手中的事情。
他知道叶渺便是叶寻欢,方便透露的都透露了。
结论便是,没有任何能有效克制赵国公的办法!
叶渺告辞后回了临安侯府。
虽然前世孟悠然没有遇到此事,直到她死的时候,他都还活得好好的。
但这世她重生,尽管大命运的轨迹没有发生改变,但人总有一死,谁又知道孟悠然的命运是不是被提前了呢?
尽人事听天命吧,叶渺心想。
…
第二天早朝,如叶渺所猜测般,万民请愿书被呈到皇上面前。
赵国公跪在朝堂上,字字泣血。
“皇上!孟悠然罔顾王法,草菅人命,证据确凿,万民愤怒,请皇上顺应民心,严惩孟悠然,以儆效尤!”
“皇上!”宁国公扑通跪下,声泪俱下,“孟悠然乃武国难得的阵法天才,向来老成持重,行事稳妥,这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皇上,切不可中了小人的奸计,让忠良蒙冤!”
“宁国公大人此言差矣!孟悠然天资异禀,人人皆知。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不是他犯罪后可以开脱的借口!”
“赵国公大人说的没错,犯了错自然要承担相应的惩罚!但孟悠然之事疑点重重,赵国公大人不去查那些疑点,反而煽动孔家搞什么万人请愿书用人心逼迫皇上,赵国公大人您安的到底是何居心!?”
“宁国公大人休得胡言乱语!本官何曾逼迫皇上…”
“够了!”皇上冷喝一声,“诸位爱卿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朝堂上的大臣们便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皇上,孟悠然一事必须严肃处理!”
“皇上,证据确凿!抵赖不了啊!”
“皇上,此事必定另有隐情,请皇上明察!”
“皇上,必须尽快处置!”
喧喧嚷嚷中,赵国公一党与宁国公一党,神情激愤,互不相让。
皇上高座龙椅之上,神情莫测。
最后,赵国公痛心疾首道:“皇上惜才爱才,老臣明白!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孟悠然之事,证据摆在面前,若皇上一意孤行,罔顾律法,如何平天下民愤,安天下民心?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皇上面色一变。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皇上缓缓开口,“传朕旨意...”
话未落,外面传来太监高唱声:“左都御史程大人到!”
或站或跪的大臣们,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一袭宝蓝色华服的俊美男子,身姿矫健的从大殿入口处走进来,周身似笼着一层光。
他的步伐如此漫不经心,仿若这里是他家中后花园一般,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微臣参见皇上。”
“程爱卿不必多礼。”皇上见到程烁,面上自然流露出笑容,“你不是向朕告了假吗?现在来此有何要事禀告?”
“回皇上,微臣为孟悠然一事而来。”程烁道。
“程大人,”赵国公不阴不阳道:“孟悠然一事皇上自有定论,程大人还是莫插手的好。”
程烁道:“赵国公大人,下官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今日前来,是怕皇上被奸佞蒙蔽。”
“奸佞?在程大人眼中,是本官是奸佞,还是在万人请愿书上签名的百姓是奸佞?”
“在幕后主指这一切,蒙蔽赵国公大人和百姓双眼的人,便是奸佞!”程烁似笑非笑道:“如果赵国公大人是那幕后主使,便是那奸佞无疑!”
“你...”赵国公老脸通红,宁国公趁机打断,“程大人,请问是否找到了新证据?”
“正是!”程烁面向皇上,正色道:“微臣找到一人,他能证明,所谓死者孔无瑕所留之血书,是他伪造!”
血书是伪造的!?
众大臣皆大吃一惊!
“胡说八道!”赵国公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整个身体都在轻颤,“那血书上的字迹有专人鉴定过,确是死者孔无瑕所写,何来伪造?”
程烁气定神闲,“是真是假,宣人上来一审便知!”
赵国公还欲说什么,皇上淡淡道:“依程大人所言,宣...”
“那人名颜让,皇上。”
一旁的太监立马道:“宣颜让晋见!”
此起彼伏的声音停下后,不一会一位三十左右的瘦高男子被带上了金銮殿。
“草民颜让,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颜让起来后,程烁淡淡看他一眼,“颜让,伪造血书一事,如实向皇上招来。”
颜让听到他的声音,似听到这世上最恐怖的声音一样,全身微不可察地轻颤起来,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是,程世子。”
“启禀皇上,草民自小有一天赋,擅长模仿任何人的笔迹,并因此成为糊口的手艺,江湖上人称鬼手圣书。”
“十日前有人找到草民,拿给草民一张写着字的纸,开价一千两,先付定金五百两,让草民伪造一封血书。”
“草民鬼迷心窍答应了。待血书写好送出去后,草民想起血书上的内容,越想越觉得害怕,怕惹上官非,便连夜出逃躲起来了。直到...直到昨晚被程世子找到。”
“颜让,你可还记得那血书上的内容?”程烁问。
“记得!那血书是一名叫孔无瑕的女子所写,说她爱慕一名名叫孟悠然的男子,在他的唆使下,给天杭同江两所学院的学生下药...”
颜让所言虽与血书内容并非一模一样,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大臣们都知道那血书的内容,闻言神色各异。
宁国公一派的人欣喜不已,赵国公一派的人面色黑青,中立派们则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