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将军有些尴尬地走过来,看来刚才那番话,他也听到了,才罚那些人跑十圈。
“皇太弟殿下,用过早膳了吗?”
程烁眯眼瞧着刚才几个被罚跑的人,随口道:“用了些,没吃饱。”
“我马上让人再送一份过去。”南大将军连忙道。
“谢了。”程烁说完往营帐走去。
南大将军略略松口气,招手喊来一名士兵,让他给程烁再送份早膳过去。
罚跑的几人见南大将军走了,立马停下来躲到一僻静处,一看就是军中的老油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叫许盛的千夫长道:“一看就是个怂蛋,孬种,明知道我们说他,也不敢吱声。”
“千夫长说的是,不过瞧那脸蛋...啧啧...怪不得长公主喜欢。”
“你要有那长相,说不定长公主也...嘿嘿,听说长公主生得国色天香,能成为她的入幕...啊!谁打我!?”
许盛几人一回头,只见一身宝蓝华服的程烁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几颗小石子,模样漫不经心的。
“你敢打我?”被打那人一摸后脑勺,竟是见了血,大怒。
程烁舔了舔唇,星眸带着邪气看过来,“你们若是自扇耳光二十下,保证以后不再背后非议长公主,我便放你们一马!”
许盛冷笑一声,“你个孬种,做梦!”
他袖子一撸,露出强壮的手臂,“有本事单挑!”
“单挑?凭你?”程烁一扬眉。
“一起吧,省事。”他淡淡道,那完全不将对方看在眼里的样子,激怒了许盛几人。
几人此时已完全将不准私下斗殴抛到脑后了,袖子一撸,冲了上来。
随即,眼前一花,“啊!”
接连几声惨叫,几人倒在地上,左手臂呈奇怪的方式扭曲着,竟是眨眼间就被程烁废了一臂。
程烁走过去,蹲在地上,好整以暇,“知道为什么我只废你们一条手臂吗?”
许盛咬着牙,额头青筋直暴,死死看着程烁。
“因为我要留你们一条手臂,互扇耳光!”程烁笑眯眯道。
他站起来,踢踢几人,“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互扇对方三十耳光,扇完就让你们走,二,我再断你们一臂,亲手扇你们三十耳光后,放你们走。”
许盛几个差点吐血,这是选择吗?
可看着程烁笑眯眯的星眸后面,掩藏的血气,个个都明白,这个男人并不是在开玩笑!
几人互看一眼,一咬牙,互相扇了起来。
“没吃饭吗?大力点,不然再加三十!”程烁懒洋洋道。
“啪!”“啪!”
响声此起彼伏,程烁直到他们扇完了三十耳光,才满意离去。
这时许盛几人的脸已经成了猪头。
“额不会放过他!”许盛恶狠狠道。
几人这般模样回去,立马引起了注意,众人议论纷纷,最后传到了南大将军耳朵里。
“皇太弟殿下。”南大将军头疼地看着程烁,他以为刚才他已经罚过了,程烁会揭过此事,哪知他当面没说什么,转头就将人打成猪头,还断了人家一臂。
“其他人打了就打了,可那许盛,是许将军的独子。”南大将军委婉道:“在以前,除了宋国公府的人,许将军是这北陵军营里,最有影响力的一人。”
本来人人以为宋图倒了,接管北陵军营的人,会是许将军,结果齐皇将他派来。
论能力,他或许不输许将军,但论战绩,他确实有些比不上。
他不想与许将军对上,这便导致他在北陵缚手缚脚。
程烁一脸不在乎,“那又如何?”
刚好进来的太子听到两人这番话,心里高兴万分,嘴上幸灾乐祸道:“皇太弟威风一时,只怕以后想北陵将士为皇姐效劳是不可能了。”
看来此来宁河镇不虚,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北陵军营最有影响力的许将军倾向他。
南大将军欲言又止,算了,再说下去,搞不好太子以为他想投靠长公主,得不偿失。
“我昨晚去北狄驻地瞧了瞧,北狄军连夜操练,看样子,就这几日要发动进攻了。”
程烁道:“南大将军有心担心别的,不如想想应对之策!”
南大将军大惊,顾不得问程烁昨晚为什么会去北狄,连忙让人喊来此地将领,商议对策。
他威信力不够,与那些商议了大半天,竟是商议不出个所以然。
程烁在营地里四处转了转,见南大将军还没出来,便径自回了营帐。
这边许盛找军医接上胳膊后,顾不得休息,跑去找阵法师何天。
“何先生,那武国皇太弟果然如你所言,不是什么好鸟!”许盛咬牙切齿,“还请先生为我出气。”
原来许盛带人去羞辱程烁,是这何天在背后怂恿的。
要说何天为何会如此,却跟叶蓉有关。
当初叶蓉来了北陵后,屡立奇功,让军中阵法师地位如日中天。
她为了笼络军心,与军中将领及阵法师皆交好,还为不少阵法师解惑,助他们提高阵法水平。
何天是其中最受益的一人,在叶蓉的帮助下,他已然成了北陵阵法师的头头。
叶渺一行来的时候,何天恰好有事去了石州,赵仁为太子接风洗尘,顺便将他喊了去。
那晚宴会他便有出席,只是他品阶不高,在最后面,是以叶渺程烁都没注意到他。
但何天却将叶渺程烁牢牢记在了心里。
叶蓉在京城出了事,跟叶渺程烁有关,何天想为其报仇,自那日便一直想着对策,最后想到了借刀杀人。
何天知道真的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让北陵士兵仇恨叶渺与程烁。
因此在许盛耳边说了许多话,怂恿许盛出了手。
现在许盛受了伤,何天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简直天都助他,因为谁都知道许将军就这一个独子,护短得很!
“没问题。”何天一口应下,“等会我去他帐外布个阵,让他当众出丑!”
程烁从帐里出来的时候,见到外面的阵法,嗤笑一声,直接从阵里走了出来。
躲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许盛和何天,有些不敢置信。
待程烁走远后,许盛忍不住跑到阵法里,想看看阵法是不是失了效,快得何天想阻止都来不及。
“啊!”几声惨叫传出来,何天立马进去,捂着鼻子将被扣了一身屎的许盛带出来。
臭气熏天,惹得不少士兵指指点点。
何天将许盛带回去,回去洗干净后,来了程烁帐前拦住他。
“皇太弟,我叫何天,是军中阵法师,想与你切磋阵法!”
程烁斜眼睥他一眼,“刚才那个不算?”
何天脸一红,倒是没否认那个阵不是他布的,“刚才算我输了,请皇太弟布阵考我!”
程烁道:“现在没空,明天吧。”
跟在身后的阿冬:世子爷会破阵人人知道,不过世子爷什么时候会布阵了?
“明日我在此恭候皇太弟!”何天拱手道。
程烁不在意地挥挥手,进了营帐。
待何天离开后,程烁喊来阿冬,“去石州,让喵喵画两个阵图来。”
阿冬:原来是让小姐帮忙,怪不得。
可是人家指明是要跟世子爷您切磋,您自己不动手,让小姐帮忙,还一脸得意,好意思吗?
程烁似看穿他心中所想,振振有词道:“喵喵的,便是我的。”
喵喵的,便是他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