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男人哭得很是不像样,竺兰取了一块帕子递给魏赦,魏赦再递给高昶。
高昶劈手夺了就往眼睛里塞,吓得魏赦攥住了他的手,道:“不至于,高昶。”
“我爱嬿嬿,这么爱她,可是我走了这么久,她一点都不想我,我把苏城大小的津渡都守住了,她连派个人来问过我都没有!”
“魏令询,你他娘的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别说话呜呜呜……”
魏赦将帕子一扔,也沉了脸,“得,你要不赶紧自己麻溜滚回去,别赖我这儿。”
见兄弟似要反目,竺兰忙起身劝阻,两边安抚,让高小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谁说我不想你了?”
突然一声清越的女子嗓音响起,魏赦与竺兰扭头看去,只见高夫人叉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饭桌上停止了哭声,眼泡肿得像核桃的醉鬼,又忍不住怒,啐了一口。
“喂!高昶,我都来了,你还不过来!”
高昶“哦”一声,立刻喜笑颜开,仿佛刚才的醉鬼是一个幻象,蹦跶地疾步冲了上去抱住了夫人的胳膊:“嘿嘿,夫人你来啦。”
“回吧。”高夫人淡淡地命令,“我染坊已经开张了,谁也阻不了我。”
“是、是,夫人,嬿嬿,我再也不说半个不是了……”
高昶搀着夫人往外走,高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魏赦与竺兰,“我家男人多谢魏公子照顾,不过再有下一次——”
她的嗓音一沉,露出些狠意来,“魏公子还请直接打晕了绑了他送回江宁来,我家男人欠打,骨头痒,有人撑腰他就作得更厉害,魏公子明白的。”
高昶一听,顿时委委屈屈起来抠她衣袖,嘟嘴起来:“哪有那么不好?你别都跟人家说啊……我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