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知多少次说起了这段话,她看见何承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公子这是……见过王文书是如何死的?”何承学惊讶问,却看见少年面色清冷,目光澄澈。
“罪案现场是会说话的,凶手如何行凶的,现场会告诉我。”
“呃……”
“王文起死前一段时日,身中慢性砒霜之毒,有人在他的膳食里下毒,时日不短,你认为这个人会是凶手吗?”
何承学愣住,陈有良一惊!
他在这儿坐了一晚上,暮青对所有人问的话都一样,这是第一次出现不一样的问话!纵然觉得暮青如此问案实属儿戏,但这不同寻常的情况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何承学。
“有人在他的膳食里下毒?”何承学依旧露出惊讶神色。
“你认为这个人会是凶手吗?”暮青问。
“这……”
“你认为这个人会和凶手认识吗?”不待何承学回答,暮青便又换了个问题。
“这……”
“你认为这个人会是刺史府中的人吗?”暮青似乎根本不需要何承学回答,每次他一开口,她便换了问题。
陈有良眉头皱了起来,他分明要回答,为何不听他怎么答!
何承学被暮青接连打断,面色沉了些,望着暮青道:“这本官怎知?本官又不是凶手!”
“那假如你是凶手,杀人之后,你会从前门离开吗?”
何承学一噎,没想到他都说了他不是凶手,暮青竟还要假设他是凶手,他面含怒色,暮青却似瞧不见,继续问。
“假如你是凶手,杀人之后,你会从后窗离开吗?”
何承学脸色难看地垂眸,似觉得暮青不可理喻,不想再理会她的问话了。
“假如你是凶手,你离开时,会将地上的血迹擦拭掉吗?”
“假如你是凶手,你离开时,会沿路留下脚印吗?”
“假如你是凶手,留下脚印后,你会直接出府吗?”
问题还在继续,一连三问,何承学抬眼,眼中含怒,望了暮青一眼便问陈有良道:“大人,这位公子可是真将下官当做凶手了?这位公子不知,大人是知道的,那夜并非下官值守,下官在自己府邸歇息,此事有府中人为证。”
陈有良竟未开口维护,只望着暮青,那神色颇有几分复杂。今夜进来的人一个也没出去,外头等候的人都不知屋里问了何话,但他是一清二楚的。暮青今夜问案,不曾问过下毒之事,何承学是第一个让她问出此话的人,且前头的人都未能让她的假设超过四句,何承学却又破了例——他听到了第五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