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月杀面沉如水,瞥一眼肩头,元修不知她是女儿身,自然不知他的忧焚。他若再不放,他恐顾不得遮掩实力,也要在此处与他一战了。
“你这小子,怎说不听?”元修英眉深锁,心中不解,却按着月杀未放,“我且问你,此路毒虫遍地,你可有把握自保之下与呼延昊一战,并将她救出?”
“这不劳大将军费心!”
“你是她的亲兵,也是西北军的兵,我就得费心!”
“大将军此时倒爱兵如子了,怎不想想她此刻身困敌手,就在这遍地毒虫的路上?”
“她跟着呼延昊,不惧毒虫!狄人部族擅制兵刃,短箭机关常埋于大漠,大漠蛇鼠蜥虫出没,为防机关阵暴露,狄人上代神巫配了一种驱虫粉,蛇鼠皆畏。此事是我疏忽,未曾想到呼延昊能出那甬道。他既进了此路,身上多半带着那驱虫药粉,她在他身边,不必惧毒虫。”元修沉声道。
此事确是他的疏忽,从那甬道出来后,他因心绪有些乱,见到前面有三岔路,便忘记了往后面瞧瞧。因没探查后路,便没发现后面百丈远还有条石阶,正连着呼延昊进去的那条甬道。若方才查探过,他们便能发现呼延昊已出了甬道,心中有所警觉便不会发生她被劫之事。
大军欲动,粮草先行,粮草欲动,斥候先行,此乃行军之道。他为将十年,竟因一时心事犯了如此大忌!
元修眉峰压着,眸下暗影如霾。他的疏忽致使她身处险境,是而此刻他必须冷静,决策无误才能救她出来,并保她的亲兵无事。
“你若一意救她,将她带离呼延昊身边,你们两人都会被毒虫所困,不如原路行进。右路乃她所择,是何机关你我已知晓,过了此路,寻了开门机关便可出去。呼延昊劫她的目的应该是让她帮忙寻找出路,这三条路的出路应在一条上,我们不如出去在那条路上救她。那条路上只要没有毒虫,从呼延昊手上救下她便不难。”
自前殿来此,地宫主人的用意他心中已能明白几分,他似乎并不为杀他们。两条甬道不论选哪条路,出路都在一条上,这三岔路应该也一样,差别只在于机关不同,看他们愿选哪条。
月杀闻言,蹙眉沉默。
“你要相信,凭她的本事要寻出路很容易。反倒是我们,到了尽头要寻开门的机关,恐要费些时辰,所以我们要快,没时辰耽搁了。”元修说罢,等月杀抉择。
月杀拂开元修的手,脚尖抹地一转,驰入右路。以他的身手,那几个蠢笨的铁球奈何不住他,一会儿便能过了此路,若能寻了开门机关出去,确实比在毒虫路上救她容易,只不知那开门机关好不好寻。
罢了,去瞧瞧便知!
元修见月杀原路驰进,拎起孟三也飞纵进去!
铁球密集,约莫人头大,速度颇快,一切与她的推断丝毫无差!机关已启,又有她的推断警示在先,三人疾掠如风,元修带着孟三,拳风如雷,轰砸开面前铁球,那铁球荡去,撞向前方,若雷震灌耳,砸裂青壁,石屑如雨!两人在铁石林里驰掠,一如苍风逐月,一如雷裂长空!
稍时前方石门在望,孟三倒吸一口凉气,喊道:“大将军!”
话音起时,元修和月杀已望见前方,壁顶密悬如林的铁球被拳风分扫两旁,前方现出一方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