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是?”步惜欢一看她的神色便知她想别的事去了,帮她擦好了一臂才开口。
暮青的回答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怔愣问:“我的面具呢?”
“枕下。”步惜欢懒懒道。
“我瞧瞧。”说起面具来,暮青才想到地宫里她额角撞到了青铜箱,面具应划破了,醒来至今她还一直没看过。元修应该还不知她醒了,若知道定会来问她女扮男装入军营的事。
步惜欢见她又出了神,不觉一叹,她到底与寻常女子不同,这天下间的未嫁女子,许也就她在男子面前沐浴毫无羞色了。不见羞色也倒罢了,还三番两次走神儿,他在她面前,她就这般毫无兴致?
步惜欢瞧了暮青一会儿,见她还想着事,气得笑了声,但还是起身转出了屏风,去枕下将那面具拿来递给了她。
暮青接过面具来一瞧,见那面具额角处有两寸多长的划口,不觉蹙眉。
“给魏卓之便可,无需为此物劳神。”步惜欢淡道,“元修若问你面具何处来的,你可与他说是刺月门之物。”
“刺月门?”
“刺月部的江湖身份。江湖人只知刺月门,不知刺月部。”
“……”如此机密之事,他竟告知她?
正怔着,忽见步惜欢伸手过来,欲将她手中面具拿开。
暮青醒过神来,抬手避开,默默把面具戴回了脸上,然后将一张少年粗眉细眼的黄脸对着步惜欢扬了扬。
灯影昏黄,少年的面容模糊不清,隔着淡淡氤氲,步惜欢神奇地读懂了——她是在告诉他,她这张脸不是当初进宫时的脸,所以她不是他的美人。
步惜欢低头,沉沉笑了起来,她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容颜可改,心难改,你终究是你。”笑罢,他将她的面具摘了放去一旁。
再无事可说,两人间便只剩水声。
有话说还好,无话可说便只觉灯影也柔,水也旖旎。他披着件外袍,衣袖挽着,伸来水里的手臂秀色清俊。他为她掬水洗青丝,为她执巾擦玉背,她的穴道入水时便被他解了,她在水里却如被点住穴道般难动,直到他的手伸来水里,捞住了她的脚踝。
暮青将脚一收,水花忽溅而出。步惜欢未避,任水湿了他的衣襟,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抬出了水。腿一抬起,她身子后仰,水没过脖颈,只露着张清冷面容在水外,那面容不知是被热气蒸得还是因这暧昧的姿势而有些微粉,连她瞪着他的眸都被这氤氲染得有些水雾蒙蒙。
他深深望着她,这女子般的娇态,今夜不好好瞧瞧,许有段日子瞧不到。
少女的脚踝玲珑精致,水珠如露,衬得那腿玉雪可爱。他顺着擦去,手中巾帕自膝间探入那素白的亵裤下,刚探入,尚未摸到那柔滑,她便身子一颤,猛地将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