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寻仕入朝。”
武官当不成,当文官?
她还想扮男儿?
元修被气笑了,道:“就你这孤僻性子,当不了文官!让你当上了,官儿也高不了!”
他本是开暮青玩笑,暮青却望着他,眸光如初雪,化不得,刺人心,“为了爹,我什么事都能做。”
若必走那条路,她便抛了这一身清冷孤僻,从此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尔虞我诈,行那以前行不得之事,只要能往高处去,能查出真凶,能为爹报仇,这人间苦,她不怕!
少女孤坐,窗冷西风,枯叶飘零,她却似那常青的松竹,永不枯。
元修望着,忽然起身向外走去。暮青不求亦不留,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最后一事,你与刺月门主既有婚约,为何报仇之事不寻他相助?”
她方才所言的事里并未提及刺月门,她既是仵作之女,如何与江湖暗杀门派相识的?
暮青头一转,怔了片刻。元修等了半晌没见她答,复杂一笑,“抱歉,此事是我唐突了,我……”
“你在刺月门,月钱几何?”身后,暮青话音起,元修微怔,回身一瞧,见她已站在窗台边,低头望着窗下人。
月杀盘膝坐在窗下,闻言抬头,不解。
“除了月钱和暗杀的赏,多做事你们主子给赏?”
“……”
“你是我的亲兵长,月钱几何?”
“二钱。”忒少!好意思问!军中的银钱够寒碜的。
“多做事我给赏?”
“……”
“那你卖力当月老?”暮青冷问。
“……”
两人一问一答,元修转着身,望那窗旁的少女,眸底渐有明光生,那光动了星河,渐灼人眼。
“哈哈!”元修大笑一声,唐突抛到脑后,只觉心头舒畅。
月杀在窗下黑了脸,不满地瞪住暮青。她昨夜都和主子沐浴过了,一个女子,身子被人瞧了,不嫁主子还想嫁别人?
两人在窗内窗外互扔眼刀,院门外忽有人敲门!暮青望那门一眼,将窗啪地关了,元修没去开门,只远远问:“何事?”
只听外头传来一道少年音,应是元修的亲兵,“大将军,圣驾到!”
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