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针麻线?”那店家想了会儿,摇摇头,“小的在城中有屋,家眷不住客栈,客栈后院只住着三个小厮,一个跑堂的,两个干杂活儿的,都是少年郎,不会使针线。”
“厨子呢?”
“哦,厨子是个厨娘,家中一儿两女,不住客栈。昨日来了只在厨房打下手,知县大人请了咱越州的名厨做的菜。”
“你这客栈昨夜住进了这许多人,人手定然不足,可有请帮工?”
“未请。小的前些日子听闻诸位大人要来时,本想请帮工,可……知县大人说临时请的人不知根底儿,怕出乱子,小的便打消了这念头。昨夜有县衙公差来帮了会儿忙,小的又将家眷喊来了,倒也忙过来了。”
“昨日店里有无送肉的、送菜的、送酒的或是送柴的?”
“有!柴禾是早就备下的,但肉菜和酒都是叫人新送来的,知县大人说了,要最新鲜的肉菜和新打的酒。小的早几日就问过厨子,列了单子出来,与城中肉铺和农户说好了,到了日子就送来。”
“你那些酒放在厨房里,此事都有谁知道?”
“客栈里的都知道。”
“衙门里来帮忙的公差可知道?”
“知道,那些官爷们是在帮忙的,小的就将何物放在何处都说了。再说……帮忙上菜,厨房里进进出出,酒坛子就摆在地上,也瞧得见。”
暮青点了点头,让店家下去了。
“英睿将军问了这么多,可断出什么来了?”这时,刘淮不耐地问。
暮青冷眼一瞥,淡问:“我问了这么多,刘大人可听出什么来了?”
刘淮被话噎着,一时答不出。
“自己蠢笨,能不要求别人聪明吗?”
“你!”刘淮气得拂袖转身,看都不想再看暮青一眼。
暮青也懒得看他,只一语惊了大堂,“凶手就在我刚刚问的那些人之中!”
刘淮忽的转身回来,方才被气得不想再看暮青,却还是看向了她。
“客栈店家、小厮、厨子、送酒肉菜食的、县衙公差,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凶手不在西北军里?”当众人还在震惊暮青的推测时,唯独元修露出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