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众王公侯伯蹙紧眉头,目光多有不善。
这时却听暮青回道:“孤僻。”
满朝文武一愣,那朝官也愣住。
元修将目光转回来,心里原本堵得慌,却因此言无奈失笑。
又来了!
巫瑾都怔了怔,循声望向暮青。
那朝官尴尬一笑,自打圆场道:“将军初入朝中,想必不识诸位大人,此事可来问本官,本官乃……”
“不必。”暮青打断那朝官的话,显得很不识好歹。
此乃她与韩其初昨夜商议好的,今夜宫宴若是有人试她,或有人试图结交,尽管冷硬应对,树敌越多,水师一事胜算越大。
暮青看那文官一眼,记起他便是方才那逢迎元相国,称他为国操劳的人,便又冷声补了一句,道:“下官与大人并非一路人,深交就不必了。”
她这般冷硬相拒倒令众王公颇为诧异,早些日子听闻此人作风冷硬,没想到不是一般的冷硬。
那文官早从范高阳和刘淮等人口中听闻过暮青的做派,今晚不过是听出相爷之意,试探她罢了。开口试探她时,他便已做好了面子上不好看的准备,未曾想刚说了两句话就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那文官有些恼了,他一士族同这山野贱民和言善语,对方还如此不识好歹,就连汴州刺史陈有良那等酸腐之人也懂得寒暄,这人倒连寒暄也不会!
那文官压不住心火,心想反正相爷要看的也已看到了,这少年确是不懂人情世故,颇有树敌之能,便当殿问道:“本官倒是好奇,将军说与本官非一路人,不知将军眼里本官是哪一路人,将军又是哪一路人?”
此话问得毒,当今朝中元党势大,一些公侯世家虽未必是元党,但也不与元家争。元家之心,朝中皆知,但知道归知道,此事却是一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
这少年行事如此冷硬,该不会冒冒失失口不择言吧?
她若真敢,怕是难活到明天。
元相国望向暮青,想的却是另外一事,他一直担心这少年是圣上之人,她到底是哪一路人?他倒想听听她如何答。
却听暮青答:“要脸之人!”
四字清脆,字字如鞭,打得满朝文武脸色丰富。
那文官脸色铁青,要脸之人?她是要脸那一路的,即是说他是不要脸那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