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看着季延,等他同意。他会同意的,他的心理太容易猜,昨夜输得太惨,他一直以为她会听色,而他也热衷于此道,今夜跟她在听色上一较高下的愿望很强烈,所以只要她同意跟他赌听色,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要求,他都会同意的。她明说了她不懂听色,要靠猜的,在心里猜也是猜,说出来也是猜,她只是要求三次机会,不过分。
对待一个有强烈愿望的人,首先要满足他的愿望,随后再稍微的争取规则的变动,以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目的,这是最基本的心理操纵术。
“行!”季延思索了一阵儿后,果然点头答应。
这小子都不顾猜赌丢面子了,他还能说什么?反正他就想和她比听色,她用听的也好,用猜的也好,是骡子是马,一会儿就知道!
“那可以开局了。”暮青道。
“好!”季延拿出一千两银票来往桌上一放,道,“你可听仔细了!”
暮青不说话,找出张盖着镇国公府小印的银票推出去,季延看见那小印,眼神一变,便开始摇骰。他在盛京城里胡闹了好些年,玩骰子是专门练过的,花式虽不如荷官精彩,但也有模有样,周围不时有叫好声,季延眉梢眼角渐见飞扬的神采,摇了会儿往赌桌上啪地一放!
“猜吧!”季延盯住暮青,神采奕奕的眼底隐见精光。
暮青却瞧着那骰盅,没马上就猜,看起来像是真不懂听色,看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确定地看向季延,问:“小?”
她嘴里说着小,声音也小,周围立刻便传来阵阵笑声,那些被哄骗来救急的京中子弟皆摇头失笑,就这样的人,昨晚竟能赢了那么多银两去?
“大?”暮青又不确定地问季延。
周围笑声更大,只觉得这样的人昨夜能赢钱,真是交了八辈子的好运!
暮青充耳不闻嘲笑声,她看见季延面无表情,但按着骰盅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桌上的烛火照着他的眼,瞳孔扩张了些,她随即便道:“大!”
众人皆看向季延,季延微怔,盯住暮青问:“你确定?”
“确不确定我都猜过三次了,这是先前说好的规矩,开盅吧!”暮青道。
这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声声催促。
“正是,说好了的规矩,猜错了也该开盅了。”
“快开吧!”
“季大哥,开盅啊!”
季延在催促声中眼底渐生复杂意味,把骰盅一开,负气地丢在一边,众人齐望那三只骰子时,他瞥了一眼便将银票推给了暮青。
赌桌四周沉寂了半晌,随即炸了锅。
“这、这……”
“赢了?”
“猜赢的?”
呼延昊在楼上兴味的一笑,还真赢了?